沈逸坤自幼娇惯,是魏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
如今这巴掌,直接打得沈逸坤摔个四脚朝天,脑子晕乎乎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啊,逸坤哥哥,你……流血了。”魏雪薇大呼小叫道。
沈逸坤抬手一抹,胖乎乎的手背上全是血,连个字都没说出来,直接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这么大一个男人,居然怕血,真丢人!
沈桑榆想着,不禁嫌弃的撇了撇嘴,脚步往后挪,免得鼻血顺着地板沾到她鞋上去。
魏氏要气炸了,“桑榆,你这是做什么!”
敢打她的宝贝儿子,活腻了是不是?
沈桑榆一脸淡然,朝着魏氏耸肩,“夫人,如你所见,我在教训晚辈啊。”
“逸坤怎么会是晚辈呢?逸坤明明是伯侯府的三公子!”魏氏气急攻心,既然没仔细思考。
下一瞬,沈桑榆的杏眸瞬间冷冽,扫向魏氏,“他怎么不是晚辈?”
声音不大,却带着厚重的权威,压得魏氏嗓子眼发不出任何音节。
她曲了曲手指,轻轻叩击红木饭桌的一角,表情肃杀世间万物。
“沈逸坤是伯侯府三公子,我是二小姐,他自然是我的晚辈,既然是晚辈,就理应叫我一声二姐姐,初次见我却还要我向他行礼,没规没矩,这是一错。”
“二姐姐的长辈亦是他的长辈,却出言讽刺,处处不屑,不懂尊重人,这是二错。”
“以出身论尊卑,以经历论优越,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这是三错。”
一一列出错处来,沈桑榆再次抬头看向魏氏,眸底深处匿着寡淡,冷声道,“数错之下,身为姐姐教训一下有何不可?还是夫人觉得,这是对的?”
魏氏被噎得说不出话。
此刻她要是反驳的话,那必然会被沈桑榆钻空子,挑出更大的错处来。
踌躇之后,只得道,“逸坤是有错,可我也会管教,你这样越俎代庖,若是传出去,旁人会怎样想伯侯府?”
越俎代庖?
沈桑榆勾了勾唇角,这四个字,魏氏还真是敢用!
也懒得给魏氏面子,直接问,“那请问夫人,你打算何时管教?总不能是等到沈逸坤已经对我吆三喝五之后吧?周围可还有这么多下人瞧着,传出去,我这二小姐岂不是任人欺负的料,夫人,你只顾伯侯府的面子,不顾我的吗?”
说到这里,又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还学魏雪薇,娇滴滴的扯出手帕抹眼泪,“难道我的面子,在夫人心中,这般毫不值钱吗?”
魏氏气得要呕血,好话坏话都被沈桑榆一个人给说尽了,弄得她横竖不是人一般。
努力深吸几口气,才将胸口翻涌的滔天怒气强压下。
“我自然没这样的意思,只是我太久没见逸坤,一时忘了其他事情,害你受委屈了。”魏氏打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咽。
饭桌上闹这一出,魏氏和魏雪薇顿时没了胃口。
只有沈桑榆吃喝照旧,还破天荒的添了第二碗鲜虾粥喝。
有这样的事情做开胃菜,不多吃点,实在是对不起满桌佳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