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大秦太祖皇帝不就曾提三尺剑,杀的南越之人不敢北望,北越之人俯首为奴么!
吾等虽不敢与太祖皇帝相提并论,但身上淌的也总是秦人的血脉。
你我既然蒙陛下圣恩不弃,有此一展抱负的机会,那江南便真如彼辈所说那般险恶。
吾辈也敢向死而生,斩出一条血路来!”
酒肆中一众酒客听到此人这番话,不知道是被震慑与他的气概。
还是因为被他话语中透露的内容吓住了。
居然一时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不敢做声。
阿棠本来性格有些软弱,但此时却似乎也被他这番话激起了心中豪气,闻言深深一个呼吸随即用力点头道:“不错,向死而生!
反正吾辈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左右一想,便觉得此番真的赴了阴山,也好过一辈子浑浑噩噩,混吃等死!”
说罢,端起面前的酒杯对阿兆道:“阿兆,你我饮罢此杯就出发,此番若是不能查探清楚运河的路线地貌。
不能完成陛下诏命,便誓不回还!”
“阿兆,饮胜!”
“饮胜!”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然后一起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
然后再次相视一笑。
阿兆先说了一声,“走!”
阿棠也答了一声“走。”
然后两个年轻人便如风一般卷出了酒肆。
酒肆中的酒客,这才面面相觑。
忽然柜台后面的掌柜子猛然一拍柜台,惊呼道:“哎哟,这两个祖宗还没会账呢。”
说罢就要招呼伙计去追。
酒客中却有人道:“别追了,他们的帐吾会了。”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商贾模样的小胡子男人。
一行数人,口音却不像是京城人。
看这模样,众人这些时日也没少见,多是外来客商,去翠屏山进货的。
掌柜一听有人肯会账,自然不在乎是谁,顿时眉开眼笑。
不由笑着赞道:“哎哟,客人豪气,如此小人便代两位小郎谢过客人了。”
小胡子男人微微笑道:“没什么好谢的,区区酒钱而已,值不了几个。
吾只是觉得我大秦当有这般好男儿!”
说罢站起身来,从身前褡裢中拿出一贯钱来,放在桌上,问道:“连吾等的一起会了,可够?!”
掌柜的有些发愣,闻言才回过神来,连忙一叠声的道:“够了,够了,尚且有找。”
说着便要去柜中找零钱。
那客商却笑了笑道:“不用找了。”
说着一行人便往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下来,转身对众人微笑道:“哦,忘了说了,吾等便是字郇州来的,虚长三十有九,没吃过人,也不曾被人吃过!”
说着抱拳微微拱手,旋即再次转身洒然而去。
只留下酒肆中一群人满脸讪讪。
尤其是刚才那个说什么郇州梧州,有野人吃人什么的人,更是神情怏怏,口中呜呜道:“众人,真是奇怪了,他是郇州又怎么样,郇州大了。”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回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