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瑶自认,父兄都是讲究人,他们心中有着忠诚这个底线,行事就必须各方面顾及到,每一次行动都需要多番思考。
顾及多了就成了妨碍,一旦有了妨碍,行事就会累赘,一旦遇上廉郡王那等不讲究的,必定会处处受桎,容易吃亏。
所以她愿意做那个不讲究的人,也让对方吃吃亏,至于善后的功夫,还是需要交给父亲和兄长。
吃了亏的廉郡王,如今确实不好受,躺在榻上,挪动一下都不成,脸色愈发惨白,穿着白色的中衣,好似病入膏肓,随时会死去一般。
此刻他眉头紧锁,时不时会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难以忍耐的疼痛,伤口处如火灼烧,持续性的疼痛,不断折磨着他。
可他还是忍不住笑上一声,“由此可见,上一次救走人的,应该就是她了。”
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姑娘,有人看到最多也就是赞上一句。
谁会想到,小姑娘满心的算计,在所有人不曾注意到的时候,胆敢做出男子都不敢做下的事情。
廉郡王仰躺着,看着上方,目光没有焦距,疼痛很难忍耐,思绪就会逐渐涣散,想要借此转移注意力,从而忽略疼痛。
他想着,同样的年纪,他是在做什么?
当时父亲眼里只有长兄,他大概和现在差不多,也是和狐朋狗友到处逗猫遛狗,或许也有意气之争,却从没有胆敢带着武器去埋伏人的时候。
最多也就是套个麻袋,将人打的鼻青脸肿。
哪里会敢一箭把人射个对穿。
满皇都都找不出元初瑶如此模样的女子,看着柔柔弱弱,做的事情却刚的很。
想起那护卫的话,她明明没有来,却还是让人感受到她的凶戾,不由分说就要杀他偿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凶。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喜欢她。
这么一个独特的女子,得到她的喜爱,定是极妙的感受。
不过她对他似乎满是厌恶,不过几次交锋下来,他大概也知道她的性子,只要找对钥匙,总会打开她的心门。
人心是肉长的,无论看着多冷酷无情,心里总会有热乎的时候,她亦是如此,他不是没有看过她对着亲朋时温柔的笑意。
元初瑶不知道,廉郡王非但没怕她,反而还盯上了她,甚至细细琢磨,该用何等方式接近她。
真要是知道,她怕是要如临大敌。
廉郡王此人的难缠,她已经初步了解到,真要是被盯上,光是想想就要头皮发麻。
行事无规律的人,脑子在想什么,总是与常人不同,他会有的举动更是无法预料,即便是盯上别人,会做什么事,也是无法揣度。
好比他设计元景琛,或许有其他意义,但也有针对她的意思,完全没有多少好处的事情,他想做就做了。
人生在世,多为利往。
他却不同,只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