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瑶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未曾在意的情感,却已经让她父亲联想到久远的未来。
为难到底该如何与她商量,那等会轻薄人的男子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元振如此说了,元初瑶或许会哑然失笑,她父亲或许不知道,轻薄人,不拘于男子对女子,也有可能是女子对男子。
毕竟祝亦安的长相,也总是勾搭的她蠢蠢欲动,想要对他上下其手很久了。
不过此时父女两人话没说到一处。
元初瑶送完父亲,回到蒹葭院,将竹伞收好,本想随手放在门口的想法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其拿进书房之内,把它晾在窗下。
“也不知他回去了没。”她嘀咕了一句。
想明白之后,她就没有压制这份想念的意思,到底还是与祝亦荇相处时不同,她与祝亦荇那会多数时都是惴惴不安,各种害怕。
怕父亲不同意,怕被人发现。
如今或许是心里足够强大,她早已置生死不顾,这等细微末节处,更遑论害怕。
所以她想起祝亦安时,有的是内心滋生出的甜蜜,光是想到他,就会想笑,觉得他很有意思,期待与他再次相见。
甚至,想要捏捏他的脸颊。
祝亦安回去之后,却没有空闲想起她,而是接到一个有关于祝亦荇的消息。
“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等他露出马脚再说。”祝亦安神情冷淡,无论对方所作所为有多大逆不道,他还是要给父皇几分面子。
对方没有露出马脚之前,他都不好逼父皇处置亲子,否则以父皇多疑的性子,怕是连他都要怀疑上,毕竟如今解药有了,父皇应当又会有自己的主张,不会多考虑他人的想法。
不过这样也好,等祝亦荇自己露出野心之时,也是他毙命之时。
父皇的卧榻之侧,怎会允许他人踏入分毫。
“是。”暗卫俯身应下。
“此事,不要阻止,也不要提前准备,我等总要涉险,父皇的怒气才会更盛。”祝亦安清楚得很,太宗皇帝给后代留了许多藏在暗中的势力。
父皇中的毒本就是慢性毒,那些东西还未交到他手中,如果提前做好准备,绝对会冒一个知情不报的罪责。
与其让父皇查出他早早做好准备,等着祝亦荇动手,倒不如什么也不准备,丝毫也不显露,等着祝亦荇显露出野心,陪着父皇一起涉险才好。
患难与共的情谊,才是最为坚固的感情。
“如此,会不会太危险。”暗卫踌躇道。
祝亦安头也未抬,平淡的沏茶,行云流水的动作,比起知名的茶师也不差,“要的就是危险,不危险如何让父皇意识到,装无能的人,暗地里有多能耐。”
也该让祝亦荇知道,他最大的敌人,不是兄弟,而是他们的父亲。
皇家之人感情淡薄不是没有道理,年长的不服老,年少的想要更多,当有冲突时,是个人都会首先顾及自己,或许虚伪的不忍,可若是对他人手软,降临给他的只会是更加凄惨的结局。
不让祝亦荇冒头,父皇就会防备于他,毕竟之前父皇交给他不少东西。
若是不让父皇出手警醒祝亦荇,那家伙就会在他忙于解除父皇对他防备时,跳出来背后伤人。
不搅浑水,大家的目标都是他一个,清晰明了,前后夹击,祝亦安不敢托大。
为了平衡,搅浑水,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