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人齐齐看着那人,惊异不已。
片刻前还骑在马上风驰电挚,怎么这会就?涂安青对涂安真说:“你能来此,定是骑马骑了一夜,你在驿所里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安童再去寻你。”
“你也认识安童?”涂安真带着浓浓地鼻音问。
“说来话长,此时去看安童事大,以后待我向你慢慢道来。”涂安青扶住涂安真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
“嗯!”
“安童,安童,你怎么了?”涂安青推门进寝室,心急如焚。
“安青,你来了——”安童有气无力地答应。
“你个比牛还壮的,怎么说倒就倒了啊!”
“安青,你别笑话我了!我有一事相求……”说着,便下床行礼。
“哎——你这是……快,快起来!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涂安青扶起半跪着安童,又扶他上了床。
安童喝了一口床边的茶,勉强平和了气息,道:“阿合马他们抓住了安真的侍女璇儿,却向太子谎称是安真,太子一定会前去营救,阿合马他们心怀不轨,定会伏击,我想请你,赶快,快去救人。”
“啊?”涂安青瞪到了眼睛,几年不见,他这个妹子怎么又跟太子扯上了关系,听起来还不一般啊。
可涂安青并未多问其他,只道:“去哪里救,怎么救?”
“带上我的人,沿着小路,抄到蓟县,定要在太子进到阿合马他们布置好的瓷土矿洞前,告诉太子,让太子勿近矿洞,那是个陷阱。”安童说完,只觉头晕目眩,他暗自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坚持。
“事不宜迟,我马上出发!”涂安青清楚了个中事宜,转身便要出门,安童用力道:“你也小心,安真还在等着你回来!”
安童望着涂安青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浑身发烫,头脑麻木,不再能坚持,才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不知已经过了多久,隐约听到几个人在交谈,有男有女,每个声音都很熟悉。
突然有人叫到:“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几人闻声纷纷围到安童身边,安童双眼朦胧,迷迷糊糊,问:“安真……安真怎么样了?”
围在安童床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真金叫他:“安童!”
“参见……参见太子!”安童努力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真金的脸,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声音沙哑干涩。
真金把他摁住了,“好啦,免礼,你再不醒,我就要把整个太医院搬到定州来了。”
安童问:“臣惶恐,敢问太子臣睡了多久?”
真金伸出两个手指,“两天。”
“两天?”安童瞪大眼睛,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涂安青,转而问:“那涂少使……”
涂安青笑答:“我妹妹没事,你放心!”示意安童看向一旁的涂安真,涂安真对上安童的目光,微微点头却忧心忡忡。
安童像碰到刺一样迅速收回了目光,故意咳嗽了一下。真金拍拍安童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我没事,矿洞那边我已经派人拿下了,我们都要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安童惶恐,战战兢兢道:“岂敢!臣为太子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再所不惜”说完便伸出手来,抱拳行礼。
真金瞧着安童刚褪去潮红地脸,挥臂阻止,假装生气道:“此言差矣,你的身体是大元的身体,一定要惜!不过发个烧烧成这样,也不知道你这的武是怎么习的!”
“就是,在海都的时候,天天嚷着跟我练武,我还以为他身体多好呢!”涂安青也不忘取笑安童一番。
安童竟觉得有些脸热,被一群人围着,又被两个男人嘲笑,他这辈子都是头一遭,他笑着别过脸,瞥见了涂安真,此时的她并没有抬头,头低低的,与身边的氛围格格不入。
“安童的风流,我可是从小就领教到了”真金嬉皮笑脸起来,还真让人不习惯。
“太子切不可再言,臣可受不起了!”安童说着,又要起身。
“好了,好了,等你好些,我们再一起讨论下蓟县瓷土之事,怎么我们就差点落入阿合马的圈套了呢?”真金按住安童,语带讥诮,却一针见血。
“诺!”安童即使躺在床上,也依然不忘君臣之礼。
此时涂的安真,听着三人若无其事地说笑,心中却羞愧得想找个地洞的钻进去,如果不是她毫无自知之明又不自量力,铁打一样的安童怎会病倒?又怎会连累太子涉险?她默默地在心里狠狠地责骂自己,低着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