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知道此事急忙去求如意,谁知如意却淡淡的说:“虽说也是王爷宠的,可你们的确有些逾越,况且我同你一样不过是个婢子,你求我有何用?”便不再理她。
红儿心里委屈又觉得绝望,牙一咬便要去求柳离,可刚出院子心中又胆怯起来,便躲在了树荫下偷偷哭泣,正巧被春卉瞧见。
春卉一进院子便觉出气氛不对。
各处洗洒的丫头们个个神情紧张,心神不宁的埋头做事,竟还有个小丫头迎面撞在了春卉怀里,被她随口说上几句却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春卉心中莫名的进了屋,只瞧见芊卉在外室整理架子,内室有人细细的讲话声,便拉住芊卉,朝里屋看了一眼问:“这是怎么了?”
芊卉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边低声的讲了早上的事情,又无奈的说:“这会子小姐正和平卉姐姐盘点院子里的各处人呢,姐姐回来的正好,平卉姐姐也只管屋里的事情,这院子里的人怕是都不曾认得完呢。”
春卉心道竟是这事,便暗暗的琢磨起来,这皇城里的深宅大院哪个不是规矩森严的,便离王府竟是个好地方,早些年是王爷不在家,蜡头公公又是个滑头的,轻易的不肯得罪人,却也是管的井井有条,如今说起来是王爷性子好了些,愿意瞧着下人们玩笑,可往重了说,这便是逾越之罪。心下也是惘然,原本以为这小姐连皇城边的乡野村妇也不如,又不喜欢如意,凡事便要依靠着自己,可如今竟是个有主意的主儿。
春卉突然想到了如意,刚刚在院子里也并未见着她,便问芊卉:“如意呢?院子里的事本是她管着,如今她的人出了岔子,她竟不出来求情吗?”
“快别说了,刚刚红儿还去求她,却被她打发了,说这事是小姐下的令,她也不好出面,现在估摸着还在房里呢。”芊卉说起来也是郁闷,大早上的好心情偏被这事搅和的一塌糊涂,也不欲多言,转身又收拾起物件来。
春卉理了理衣衫,才打起帘子进了里屋,只见柳吴名盘腿坐在榻上手里端着茶,又同一旁坐着的平卉瞧着一封花名册,两人指指点点的讲着什么。两人瞧见春卉进来,平卉忙起身端了杯茶来,柳吴名让她坐在另一边,将册子递给她瞧:“我刚与平卉列出了几个人,这几个也是府里的老人,平日里虽没得大错,却最是会耍滑偷懒的,你且再瞧瞧,可别到头来又说我们冤枉了好人。”
春卉接过那写满名字的纹绫来,细细的瞧了瞧被朱砂圈起来的几个人名,皆是守门点灯洗洒的,又想了一会才笑着答道:“不错,这几人是耍滑惯了的,若是主子不去瞧,他们可敢三日不理这院子。”
柳吴名瞧着册子叹了口气:“往日里王府里竟没个主事的,王爷又是个爷们儿,府里这样到还说得过去,只是如今我既已回来,自当是要重整王府风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