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被老婆婆的一席话给弄懵了。
再看她递过来的那个翡翠镯子,直觉应该是价值不菲,压根就不敢收。
二人推搡了两个回合后,一旁上了岁数的夫人笑着说了话。
“钟姑娘,你若是把彦韶当自己人,那就收下吧。我娘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彦韶娶妻,如今见了与他有婚姻的姑娘,送个见面礼也是正常的。”
老婆婆也笑着接了话,“这个镯子是我当年的陪嫁呢,我老早就说过了,若是彦韶娶了媳妇,我便要把这个镯子送给她。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没多值钱,你就收下成不成?”
田安也凑了过来,稍稍跟钟妙解释了两句。
“这位是彦韶的姥姥,也就是她母亲的娘。身边的这位是她的大媳妇,若是按彦韶的辈分来喊人的话,你也得喊上一声大舅母。”
钟妙到现在才弄清了跟前人的身份,自然是吃惊的。
京城距江宁镇虽不算十分遥远,但是也有两天一夜的路程。若真说起来,整个旅途下来还是比较辛苦的,而沈彦韶的姥姥年纪这么大了,竟还是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赶了过来。
她是想到跟前的这几位定是和沈彦韶有亲戚关系,却是没想到是从京城来的客人。
钟妙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姥姥。
她喊出来的这两个字,倒是把郭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原本克制着自己不敢表现得太过热情,这会儿却是忍不住了,拉着钟妙坐到她的身边来。
又如闲谈一般与钟妙问了一些问题。
她太慈祥太好相处了,没有半点郭府老夫人的架子,以至于钟妙很快便忘却了她的身份,说说笑笑之间,年纪相差甚远的郭老夫人及钟大当家就相熟了不少。
沈彦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家姥姥一面拉着钟妙的手,一面正在说他年少时的糗事。
“你别看他现在样貌堂堂,以前才这么大的时候馋院子里数上的冬枣,非不让帮,要自己上树去摘。结果不小心给摔了下来,磕掉了一只门牙,从此以后好一阵日子说话都漏风,十分沮丧……”
郭老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好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喊了她一声姥姥。
她抬了头,便看到了印象中的那个少年。
少年两年没见了,如今看着似乎长得更高更俊俏了。
沈彦韶走到她的跟前来,郭老夫人唤了他一声彦韶便拿余下的那只手把他的大手紧紧握住,不自觉地,眼泪就落了下来。
“姥姥哭什么?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郭老夫人泪眼汪汪,“你还敢说,在这里一躲就是两年,也没想着我会不会担心。我知晓你是怕泄露了风声,坏了一些计谋,可是你也应该私底下遣人给我来个信儿,我这心里也有底不是?”
沈彦韶笑着哄她,任由她念叨。
郭老夫人的失态没维持多久,三言两句之间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钟妙身上。
“不过也好,你躲到这里来清静了不少,还给我找了个这般乖巧的孙媳妇,我高兴得很。否则成日里我都得担心你这猴头得什么时候才能成婚,愁得我都睡不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