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日,寅时初刻,霸城,徐忡的寝居内
“徐先生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莫不是被虚名所累,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我立刻抓起来,然后再亲自送到贾彦度那里去请赏?!”
徐忡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发指的歹毒青年,尤其是看着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恶心模样,简直难以相信他就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甚至一起患难与共的阿郎......
阿郎却是故意抖了抖他那四条灵动的“眉毛”,然后一字一句地威胁道:“徐先生千万不要动怒,更不要做下一些会让你自己也追悔莫及的蠢事......”
“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把人往绝路上逼啊?!你让我背叛大帅,甚至投靠匈奴,我徐忡绝不会做这种让天下人都唾弃之事!”
阿郎目光炯炯地看着似乎义正词严的徐忡,既不慌张,也不动怒,反而露出了一笑诡异的笑容......
“这么说来,徐先生......,不!是徐大人......”
徐忡极为不齿地瞪了一眼面目可憎的阿郎,然后用力一甩袍袖就转身前去打开了房门......
“徐大人这是要赶我走吗?!”
徐忡一手指着屋外,斜眼瞪着阿郎,然后满脸鄙夷地冷笑道:“哼哼!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徐忡不敢杀了你吗?!”
阿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径自走出了屋外......
可就在徐忡正准备关门的时候,阿郎却是冷不丁地飘出了一句话......
“徐先生莫不是以为令嫒已经死了?!”
徐忡顿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甚至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个站在黑夜之中的“恶魔”......
“徐先生之所以把话说得那么决绝,想必也是觉得阿郎并没有拿出任何可以证明徐媛还活着的证明......”
“......”
“可若是我告诉你,石瞻是绝对不会对徐媛下手的,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我继续讲下去......”
阿郎笑嘻嘻地从漆黑的屋外又重新走到了明亮的屋内,然后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那种大义凛然的徐忡......
徐忡禁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
这恍恍惚惚之间......
这明明灭灭之时......
“嘎吱”一声......
阿郎已经亲手为徐忡关上了那扇似乎能通往“自由和良知”的大门......
“徐先生......,我已经在你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只要媛儿还活着,你们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媛儿,她只有3岁啊......”
阿郎看着眼前这个跟之前几乎判若两人的徐忡,不仅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反而还趁着他心神剧震的当口,再次讥讽道:“徐先生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若是在阿郎刚进城的时候就杀了我,或许现在也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不!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刚才的那句“你们”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的把我当成了匈奴人的走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阿郎满意地看了一眼此刻极为恭顺的徐忡,然后刻意挤出了一丝笑容......
“徐先生之前一口回绝了阿郎的好意,想必也是因为我并没有拿出任何意义证明媛儿还活着的证据,而且在你看来,石瞻那种畜生也绝不可能继续让媛儿活着......”
“那媛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石瞻为什么不会杀她?!”
“因为公主殿下啊!”
“公主殿下?!你真的不是匈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