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急忙接过银子用嘴啃了两口确认无误之后收进袖中,将手里的抹布甩在地上,大步跨进椅子内,伸手整了整自己的小圆帽,故作腔调道:“这景公子啊,是景府的二公子,与孙小姐一般,这景公子出生时,母亲难产死了,再加上又是庶子,所以景家老太太十分讨厌这位少公子,这景老爷又是个听妈话的,所以这景公子便被置在西厢房,西厢房是景府最偏僻的院落,潮湿阴冷,久而久之,这景公子风湿入骨,得了腿疾连带着终日咳嗽和胸闷气短,终日病怏怏的,据说时日无多啊。”
李择喜轻抿一口茶,问道:“这楷字出自今世行之,后世以为楷,应当寄予厚望,既然少公子出生之时母亲便撒手人寰,景老爷怎会给这位公子取如此贤者之名?”
“姑娘有所不知啊。”小二颇为惋惜的摇摇头,道:“这位少公子的母亲,可是景老爷最疼爱的妾室顾氏,这位顾氏曾为艺妓,烟安的艺妓并非是风月女子更像是戏子,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成婚几年,顾氏有孕后,景老爷当即就给顾氏怀中不过三月的孩子取名,据说这顾氏当初不知为何无法怀子,还是景老爷四处求得药方才得以有孕,那郎中言之凿凿说此胎必定为男胎,还真神了,真是一位公子。”
叶凌道:“如此说来,景公子出生带走了母亲的命,又一病不起,景老爷如此疼爱顾氏,因为少公子出生带走了顾氏,想必十分厌恶这位公子吧,即便是老太太喜欢,景老爷也会想方设法的冷落这位公子。”
江未寒感叹道:“这位公子可真是悲惨,可惜啊可惜。”
江至道:“那这孙小姐和景公子可有关系?”
小二闻言思索片刻答道:“这小姐可和景公子不同,也是自小丧母,可这小姐是独女,又听话懂事,孙老爷可真是捧在手心上,生怕磕了碰了,别家千金即便是嫡女也不曾有如此待遇啊,而孙景两家一武一文,本就是死对头,孙小姐平日习琴棋书画,深居简出,而景公子病入膏肓难以动弹,想必是没有关系恐怕连面都没有见过。”
如此说来两人命运倒是迥然不同,也毫无交集,可为何孙奈落会死在景书楷的雅间内,而景书楷如此不得父亲好脸色,又为何有钱买下如此昂贵的迎屋,孙奈落如此落落大方的才女,又为何喜爱上了唱戏。
而景书楷此时已成了不化骨,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本以为可以问出点蛛丝马迹,却没想到小二之言彻底断了两人的关系。
“哎呦,我的脸怎么这么疼,还有我的腿。”一直靠在叶凌身上的如铭此刻也睡醒了,对上的就是苏祠乐的冷眼,打了个哆嗦顿时不说话了。
“这不是越问越回去了吗。”江未寒觉得憋屈,唉声叹气道:“这孙小姐怎么就没出啥事呢。”
小二也只得挠挠头,突然想到什么后猛拍一下桌子,高声道:“我想起来了!”
如铭和叶陵正喝着果子露醒酒被这么一震,泼了满脸的水,如铭嘴角一抽,道:“你干什么?”
小二见状颇为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公子。”
说罢急忙拿起抹布递给如铭,如铭接过抹布擦干净脸,突然看向手里的抹布一怔。
这不是刚刚被丢在地上擦桌子的布吗。
叶陵见如铭的脸色憋笑憋得难受,撇过头岔开话道:“你想到什么了。”
“听孙府的人说,这孙小姐曾经失踪过一段时日,那段时间孙老爷还在出征,孙府的仆人可是找遍了全城都没找到,之后孙小姐回了孙府,才开始唱戏的。”
江未寒顿时一喜,好奇道:“失踪了多久,何时失踪的?”
小二挠挠头,满脸纠结的想了片刻道:“大约是两月前,一月前回的孙府,离开了整整一个月,现在孙老爷还在打仗,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
“如此一来,便是孙奈落离开的这一个月才会唱戏的。”叶陵道:“这便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