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对于夏阳来说,如果这一次的任务目的不是为了收回租界的话,那么杨以德也是要被清理的对象,但是现在么,是否处理此人就要看对方自己的选择了。
夏阳只是在方案上挑了几处小毛病,就放下了手中的方案满意的说道:“杨厅长拟定的改革方案还是相当贴合实际的,我看你再修改一下,大后天我在就职典礼上当众发表出去,也好让天津市民知道我们革命委员会来天津是要做实事的。说到就职典礼,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吧?”
听到夏阳对于改革方案表示满意,杨以德心头上一块石头就落了下来。他一直担心对方的第一把火就是烧向自己,毕竟过去的天津基本就是他这个天津警察厅长当家,对方来的时候带着这么多人,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杨以德,虽然知道眼下革命委员会气势正盛,但也决不愿意就此把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想法,同样也是北洋团体的看法。天津本就是北洋新军的起步之地,又岂是如此轻易让出的。
更何况,天津这个地方既是北京的门户,又是列强进入北方的第一站,还是北方第一座工业化城市,因此城内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人物都隐没其中。就算是杨以德也是费尽了心机才把天津的秩序给稳定了下来,他自然更不愿意把自己的成果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因此在配合夏阳的同时,他也做着一拍两散的准备,他相信自己OTg2NTc=只要一撂摊子,这些从关外来的猛虎肯定是镇不住天津的地头蛇的,到时城里一片混乱,天津市民必然民怨沸腾,这些东北人不还是得把他请回来么。
当然,如果对方并没打算赶他出门,他也不会理会那些北洋将领的意见,和革命委员会硬顶下去。这些北洋将领手中有枪有炮都不敢和革命委员会硬顶,就这么把滦州、唐山给让了出去,凭什么让他这个警察厅长去顶在前面,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在杨以德看来,他就是在天津地面上混饭吃的,不管谁得了天津城,总要有个人替他们安定地方的,他才不理会自己的上司是北洋团体还是革命委员会,只要能够容的下他,他就给谁卖命。
因此,见到夏阳没有借警察制度改革一事对自己发难,他立刻向着对方表态道:“卑职这些天就抓了两件事,一是拟定改革方案;二便是安排市长的就职典礼。还请市长放心,您的就职典礼一定不会出什么篓子,否则就请您拿卑职是问。”
夏阳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都给我下军令状了,那么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就职典礼完毕之后,我就要和天津各界人士谈一谈如何发展天津的大事,这警察制度改革一事,既然是你拟定的方案,到时就由你来主持落实,我就挂个名字好了。
不过我对你的改革方案还要加上一条,除了街面治安和刑事案件侦查要分开外,普通警察部队和特殊警察部队也要分开。比如之前进驻天津的武装警察部队,不会分散安插到各派出所,他们依旧保持现在的独立编制,不负担普通的治安、刑事案件的侦破。
这只部队的任务只有一个,当普通警察解决不了的案子或是对付不了的犯罪团伙,那么就可以向其申请支援,他们就是专门负责暴力打击犯罪的部队,也只服从于我的指令,明白了吗?”
杨以德虽然口头上忙不迭的答应着,感谢着夏阳对于自己的看重,但是心里却又有些不安了起来,对方待自己未免过于宽厚了一些,但是到现在他都没弄清楚夏阳到底喜好什么,因为止园这里警备森严,闲杂人等根本不能出入。
不过很快他就有些释然了,因为夏阳有客到访结束了和他的谈话,在走出止园之前他刚好见到了来访的客人,带头的那位就是周学熙,他身后几位也是天津有名的工商闻人。看到这些人,杨以德赶紧让到了一边,而周学熙看到他也不过是点了点头而已,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过。
看到这些人出现在这里,杨以德大约是相信了夏阳确实瞧不上警察厅的这点事了。别看他现在在天津也是个人物了,但是在这些真正的高门大户面前也还是只有站着听训的份。如果夏阳能和这些人坐下来谈事情,那么确实没什么必要亲自抓什么警察改革了。
不提杨以德患得患失的离开了止园,只说江浙湖汉北周学熙等人进入了止园的会客室不久,夏阳也就穿着一件短袖走进了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