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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六)冰火

2023-09-22 作者: 银刀驸马

在同蔡锷商议完毕离开陆军部之后,杨朔铭回到了财政部大楼自己的办公室,他坐下想了一会儿,便拿起了电话。

财政部情报局,地下靶场。

在一间宽敞的靶室里,两支9毫米口径“勃朗宁”手枪几乎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枪响。

枪声猛烈的撞击着地下室的墙壁上,然后反弹回来,在屋子里不住的回荡,最后慢慢的停止下来。水井静静地望着在室内飘浮着的淡淡硝烟。吊在天花板的通风电扇正在快速旋转,以排除屋内弥漫的烟雾。

刚才他的掏枪和射击动作非常迅速,几乎没有间隔多少时间。他现在还回味着这两个高度连贯的动作,为自己快速的反应感到自豪。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最初和杨朔铭本人一起练枪时的情景。

水井取下了“勃朗宁”专用手枪的弹匣,枪口对着地面,等待着另一位射击者穿过昏暗的靶场,从远处向他走来。

另一位射击者——这里的射击兼格斗教官王亚桥面带着微笑来到了水井的面前,他的笑容使水井感到有些疑惑:“你神气什么?我可是打中你的要害了。”

“那里距要害还差一点,‘冰火’。”王亚桥象是开玩笑似的说道,“我最多住进医院躺上几个月,可你却送了命,老朋友。”

他的两只手,各拿着一个半身人像靶。

水井没有再说什么,他和王亚桥一起把两个白色的人像靶移到灯光下边。只见人像靶的正中有一个黑色靶心。在水井射击的那个人像靶上,靶心下方偏右约半寸的地方,水井枪弹击穿的裂痕清晰可见。

“你的子弹只射中了我的左胃壁,子弹会从背部穿出去,算不上致命伤。”王亚桥笑着说道。他掏出一支铅笔,在人像靶的边上草草演算起加法来。“到现在为止,我赢了你二十环,你还欠我七块二角八分。”

水井听着他小肚鸡肠的算着,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掏了掏兜,一边数点着几枚银币,一边问道,“下个礼拜把赌注再翻一倍如何?”

“我倒是无所谓,”王亚乔笑着将银元收了起来,说道,“反正你是赢不了机器的,伙计。不过,你可以在特种枪上下些功夫。我知道他们不久前刚推出了一款新产品,可以装二十发子弹,这就意味着你可以在规定的六千环中至少赢得五千七百环。因为你必须击中大多数的靶心。”

“我不管用什么枪,目的就是要赢你的钱。”水井呵呵笑着,把手枪弹匣中没有打完的子弹倒在掌心里,和手枪一起放在桌子上。

“下礼拜一再见吧。还是老时间,行不?”

“九点十点钟都行,老弟。”王亚桥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拉下了铁门上的一个把手。

王亚桥面带微笑,目送着水井的背影穿过走廊,消失在楼梯口。他很满意水井的射击技术,但是他又不能明确告诉水井,他已经是情报局里最为出色的射手之一了。

只有情报局长和财政部总长杨朔铭本人才有权知道这些事。因为每次象水井这样的特工人员在练习射击完毕之后,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瞄准慢射或拔枪快射,均需在射击之后做成记录,送交情报局长和杨朔铭本人阅知后,记入关于水井的机密档案之中。

水井顺着楼梯来到地下室饰有深红色粗呢的大门,他推开大门朝电梯间走去。财政部情报局总部就设在香山公园边上的一幢绿色的大楼里面。电梯会把他载到这幢大厦的第六层上去。

水井很满意他刚才的射击记录,但他并没有以此为满足。此时他那曾经扣动扳机的手指仍然插在衣袋里,不停地做着射击动作,同时心中回忆着刚才连发快射的情形,他琢磨着怎样才能抓住战胜机器的那一瞬间。那个机器装置十分复杂精巧。当他站在地上用粉笔划出的圆圈里射击时,这台鬼机器能在几秒钟内弹出并收回人像靶,同时用一支装着空弹匣的9毫米手枪向他还击,并将一束光线射到他的身上。

电梯的铁栅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水井走了进去。开电梯的工作人员礼貌地朝水井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是一个从欧洲战场上归来的老兵,他非常喜欢水井等人打靶后身上散发出的火药味。这使他不自自主的回想起了当年在军营里度过的时光。

“要是光线稍微再强一点儿就好了。”

水井默默地想着,可是和他一样出身特种部队的情报局长“降龙”的意见是,一切射击训练都必须在最坏的情况下进行。局长的意图是要他手的大将个个训练成为全天候式的神枪手,而暗淡的光线和与射击者对射的机器装置是尽其所能对实际情况的最逼真的复制。按他的话说,“我们一切以实战出发,不需要任何花拳绣腿,在一块硬纸板上打出的优秀的成绩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缓缓的停了下来。水井走出了电梯,进入一道有隔音装置的走廊上,进入了这个被拿着文件出出进进的姑娘、忽开忽闭的门和微弱的电话铃声搅得忙忙碌碌的世界。

此时的他,停止了对刚才的射击回忆,准备在总部里开始他的曰常事务。

他径直走到右边最后的一扇门。这扇门和他经过的其它房门一样没有任何标志,连门牌号码都没有。这里的房间都是隔离办公,不允许外人参观,即便是隔壁的工作人员也不得擅自闯入。

水井敲了敲门,站在门口等着。他看了着手表,时间是11点。今天是星期二,算是一个比较清闲的曰子,他只需要把昨天没处理完的公文摘要和往来文件统统整理一遍。

房门打开了。他的女秘书任雪微笑着站在门边。每天只有这时候,水井才感到有一丝快慰,虽然很短暂。

“早上好,雪儿。”

看着水井的衣服,她那欢迎的微笑中本就不多的热情刹那间降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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