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筠觉察到没有子弹袭来,便迅速跃起,朝房顶上的通风小屋奔去,就在这时警车的警备声随风飘来。听声音,警察离这里已经不太远了。
杨铭筠右手握枪,击锤打开着,绕着通风小屋,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圏,没有发现任何人。
突然,杨铭筠发现在屋顶边沿的栏杆左系着一根绳索,那绳索顺着外壁,斜斜地垂向下方。
杨铭筠冲上前一看,六楼有条应急楼梯通往地面;那绳索的下端就系在六楼应急楼梯的栏杆上。
杨铭筠嘴里咒骂了一句,把猎刀折好收进衣袋。用大拇指按住击键,扣下扳机。然后慢慢放松大拇指,使击锤回到安全位置,最后把手枪插进裤腰皮带。空手枪套在刚才穿衣服时,已经绑在右腿上了。
杨铭筠伸手抓住系在铁栏杆上的绳索,他知道把手雷甩进卧室的家伙准是顺着这根绳索滑到应急楼梯,然后利用应急楼梯逃走的。
杨铭筠决定趁警察还没有包围这幢房子之前,也从应急楼梯逃走。警车出动得如此迟缓,不知是否是和防空警报有关。
此时,远处传来道道绚烂的红光,应该是地面的高射炮向前来夜袭的曰本飞机开火了,曰本飞机投下了炸弹很快爆炸了,杨铭筠辨认出那是发电厂的方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由于中国沿海地区遍布雷达站和观测所,以及大量的防空炮台,曰本飞机数次对中国发动空袭都没有成功,反而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在杨铭筠的印象中,曰军是很少发动夜袭的,更何况是针对重兵设防的中国首都燕京。而这一次,从眼前的战斗景象来看,夜袭规模明显不小,是以让他感到有些吃惊。
头顶传来飞机掠过的轰鸣声,杨铭筠知道那是中国的夜间战斗机中队出动了,他知道曰本人的这场夜袭将不会持续很久,便不再关心天上的战斗。
在一般情况下,要想上应急楼梯,就得通过六楼或六楼以下各层楼的应急门,现在既然屋顶和应急楼梯之间已经联好一根绳索,那么他干脆决定从绳索上滑下去。
杨铭筠习惯姓地用力拉一拉绳索,检査其强度是否足够承受一个人的体重,没想到扑嗤一声,绳索竟断了,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由得气得大声咒骂起来。
绳索断在距屋顶栏杆约两米的地方。看断碴,明显是用刀子割过的。
敌人逃到应急楼梯之后,估计到杨铭筠也会使用这根绳索,于是就用刀子在绳索上割了一刀。
咆哮着的警笛声和救火车铃声越来越近。杨铭筠赶紧从屋顶跑下六楼。
大楼上有几家房门开着,一些男女伸出头,既害怕又想看,可是一看到杨铭筠杀气腾腾地奔下楼梯,吓得急忙把头缩回门里。
本应该把应急门上的警报器的电铃拆除,或剪断电线后再把门打开,但现在情况紧急,杨铭筠直接拉开门栓,将应急门打开。
警报器铃声大作,杨铭筠毫不理会,跳上应急楼梯,快步向下跑去,右手又将“白蟒”拨了出来。
杨铭筠顺着应急楼梯跑到三楼,他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在三十米开外的另一幢大楼的一个黑洞洞的窗户里闪过一团枪口火焰。刹那间,他身体猛一收缩,腾空向五级以下的楼梯跃去。一颗子弹飞来。仍将他肋下的腹部的衣服削去。接着传来了一声震撼大楼的步枪声。
杨铭筠肋下受到的冲击力的打击,其力量足有重量级最强的拳击手所能发出的好几倍。他在空中象陀螺似地旋转着跌下几级楼梯,同时开了一枪。
从“白蟒”中打出三发速射,但听上去只有一声枪响。从相邻大楼黑洞洞的窗户里,透过震天的枪声,杨铭筠听到了枪弹钻进固体的声音。
一支带着望远瞄准镜的枪身极短的卡宾枪掉下窗外。杨铭筠奔下楼梯。他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子,逃出了警察的包围圏。跑出很远时,杨铭筠这才站住,举手拦住了一辆出租汽车。乘着这辆出租汽车,杨铭筠回到了总部。
“你还没死吧?”[***]通过电话气冲冲地问道。
“刚才只不过挨了一枪,不过现在没事了……”
杨铭筠把事情经过详细地向[***]作了汇报。
“好样的。不过,我要是也能得到你那样的报酬的话,受点伤我也不会在乎的。哈,哈哈……”电话里传来[***]的笑声。
“哦,是吗?那你就干干试试。哎,我想问个问题,我在那个女人的公寓里放了第一枪之后,过了很久警车才赶来。多亏这样,我才审问了很长时间,是不是你设法阻止了警察?”
“不是。刚才据警方报告,绿色公寓的管理人死了,是被掐死的,喉部软骨被掐碎,被丢在他自己房间的柜子里,另外,电话交换台也被人砸的稀巴烂,公寓里的居民即使想打电话报警,也打不通。”
“噢,原来是这样。不是因为曰本人的轰炸?”
“曰本人能炸到燕京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我刚才问了一下,破坏很轻微,可以忽略不计,对咱们的打击主要是心理上的。估计你爹这次好发飚了”
“哈哈,能让他发回飚也不容易。”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找到‘爱月轩’酒吧的老板娘,跟她好好亲热亲热。”
“别见了女人就没命,误了事我可饶不了你。”[***]又笑了起来。
外面又响起了零星的爆炸声,杨铭筠转头望了望窗外,他看到粗大的探照灯光柱直射夜空,一架曰本轰炸机可能是被地面的高射炮火或夜间战斗机击中了,象个火把一样燃烧着向地面坠去,化成了巨大的焰火。
“好漂亮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