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穿出去,杀了一遍,吐蕃士兵被冲散开来,化作了两波,恐惧的他们无法继续抗衡这支部队,心中的侥幸,心中保留着的最后的那点精神,被白甲冲破之后,彻底崩溃开来,眼中充满了对这白甲士兵的恐惧,不敢再和他们战斗,退到一边,吐蕃将军狠狠吐了口吐蕃:“废物,滚开!”
一手推开了退出来的士兵,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刺入了靠得最近的士兵的胸口,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鲜血不断流淌,那个士兵不敢置信转过头颅,疑惑询问将军,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那将军直接踹开了他,拔出了弯刀,指着那些继续后退的士兵说:“后退者,杀无赦。”
沾染了鲜血的弯刀,一双凌厉的眼眸,冰冷的声音回旋在众人耳边,后退的脚步不敢再动,戛然而止,靠得他近的士兵纷纷散开来,生怕下一个死的人是自己。
“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后退,下场就和这个人差不多,你们可要想好了,是否继续后退,那些唐朝的士兵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不过是装备比你们精良些,一个人打不过,那就两个人,三个人,我们吐蕃只有死去的士兵,没有后退的士兵。”
“他们不是什么神,更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他们和你们一样,是人,你们看,他们也会死,和你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将军上前踏过了一个白甲士兵的身体,指着他那血肉模糊的身躯,眼神坚定的看向了的吐蕃士兵,在他身后,跟上来了他的随行士兵,漆黑的盔甲,螺旋纹的弯刀,嗜血的眼神,厚重的步伐,缓缓上来,地面震动,气势吓人,吐蕃士兵顿时有了一点安全感,看向白甲士兵的眼神由恐惧变成了冷静,再由冷静到杀意腾腾。
士气瞬间发生了变化,这位将军几句话的时间,恐惧的士兵再次变成了黑夜的饿狼,嗜血凝视着司马龙等人,司马龙看到其中的变化,眼神凝重,眼眸内倒影出那个将军的身影,心头慎重道:“这个人一定要杀了,不然后患无穷。”
那个将军心中存在着同样的想法,眼前此人留不得,必须死。
吐蕃将军带着士兵走到了司马龙不远处,周围的士兵再次包围起来,疯狂的眼神虎视眈眈,司马龙等人被困在中间,团团旋转,上面城墙观看这一切变化的娄师德心中不由得一紧,目光投向了身边冷静的大人,担忧道:“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出去帮忙,只有他一个人,恐怕?”
姜恪又何尝不急,但他不能动,一旦城镇里面的士兵都出去的话,遇到了不可预料的意外,那他可真是死多少次都不够了,而且,想要出去也是有心无力,城镇里面的主力没有多少了,只有三千多一点,剩下的不是死就是伤,有的就是无法继续参战,即使出去了,也无济于事。
“不用急,等一会,等一会。”
姜恪手举起压下了娄师德的担忧,可娄师德心中还是不能放松,城镇里面的情况他略知一二,大人是在等支援,等待朝廷的支援,可娄师德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朝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会再派人来的,他们只能是自力更生,而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会让司马龙这种不明不白的人加入其中,更加不会给他出去参战的机会,要严加看管,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可靠的?万一在他们战斗的时候,突然来一发,那他岂不是要?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都不可能发生,只是单单靠那一些人,面对的是几万的吐蕃大军,虽然有着一万多的士兵,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想要继续战斗,显然,有些不看好。
“将军,要不,属下带些兵马出去。”
娄师德没有办法了,只能如此了,自己带一些兵马出去,剩下的事情交给将军了,不管他这一次出去是死还是活,后事都无需他担心,姜恪对视娄师德的眼神,那抹坚定,那抹恳求,姜恪深深叹息一声,他不同意都不行了,再说了,司马龙还在外面,要是他还无动于衷,那他就不算是一个军人。
“去吧,师德,你带一半兵马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恍如离别的口吻,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悲伤,娄师德认真点点头,这一次离别可能就是真的离别了,谁都说不清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娄师德站起来,退后两步,对着姜恪深鞠躬,做了一个军礼,转身穿上了盔甲,着装完毕,准备出行。
“走。”
士兵跟上,一行人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势,悲伤的身影,落寞的背影,总是勾起了内心深处的那点共鸣,看着他,联想起自己,再看看那个充满了血腥的战场,姜恪充满皱纹的眼角缓缓落下了一滴眼泪,眨了一下眼睛。
“师德,你放心,我会替你守好这座城的,哪怕粉身碎骨,我亦不悔。”
那一点余光照射在他的老脸上,纵横老泪,蹒跚的身影显得更加落寞了,仿佛是挺起了人生中最后的一丝精神等待着,等待着战争的结束。
将军老矣,尚能战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