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市,宝山师师部。
赵欣怡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在单独向岳维汉汇报工作。
赵欣怡的真实身份目前只有岳维汉知道,岳维汉也不愿意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因此在汇报工作的时候,甚至连刘毅和楚中天都支开了。
“军座,冀南地委杨书记已经答应了。”赵欣怡接过岳维汉递过来的水杯,浅浅啜了一小口,接着又说道,“明天一大早,地委的同志就会全力开展工作,不过五万民夫可不是个小数目,全部聚齐再赶到石门至少也要七天时间。”
“这个不成问题。”岳维汉道,“七天就七天。”
七天时间的确不是问题,如果宝山师能够打垮曰军第20师团及第6、第13师团,五万民夫既便再拖几天,问题也不大,而如果宝山师打不垮曰军第20、第6、第13师团,那么石门和那些工厂设备也肯定保不住了,这五万民夫来不来其实都无所谓了。
岳维汉倒是也想翻手之间变出五万乃至十万民夫来,然后一夜之间就将所有的设备搬运到山区去,但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要想把这么多设备搬进大山,没有半个月的时间那是想都别想,如果曰军派飞机来轰炸的话,时间就更长!
见岳维汉心情不错,赵欣怡又试探着说道:“军座,我们杨书记想见您。”
“杨书记?”岳维汉道,“你是说杨绍成?他不是山东湖西地委书记么?”
“对。”赵欣怡道,“就是他,他现在被组织上调到冀南来担任地委书记了。”
“行。”岳维汉道,“等打完了这一仗,我一定抽时间跟他好好聊聊,微山岛一别,还真是怪想他的。”
“那……”赵欣怡道,“军座,没事的话我想回宣传队了。”
“别呀。”岳维汉微笑道,“这么急着走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赵欣怡的俏脸先是微微泛红,旋即又镇定自若地道:“军座,如果您以长官的名义下命令的话,我可以留下来陪您聊天,如果您是以个人名义挽留我的话,那么对不起,我们宣传队的工作很忙,我真的得回去了。”
“呃……”岳维汉顿时尴尬不已地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了解贵党的一些主张和政策,真的。”
赵欣怡闻言顿时两眼一亮,道:“这个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
当下赵欣怡就滔滔不绝地向岳维汉讲起[***]的主张和八路军的策略来,岳维汉只是微笑倾听,直到赵欣怡说到口渴拿起茶杯喝水,岳维汉都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赵欣怡芳心里顿时越发的窃喜,岳维汉似乎真的拥有革命倾向。
足足说了小半个钟头,赵欣怡才道:“军座,您觉得我们党相比国民党怎样?”
岳维汉微微一笑,说道:“国民党其实就是个空架子,从来就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党派,贵党无论是组织姓、纪律姓都要远远优于国民党,解放全人类并最终实现[***]的最高纲领也令人钦佩,只是我觉着吧,贵党也有不足。”
“哦?”赵欣怡颇有些意外,问道,“还请军座不吝赐教。”
岳维汉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其实我对[***]了解不多,但对苏共却颇有了解,据我所知,苏共的个人崇拜现象极其严重,在苏共内部,斯大林已经不是人而是神了,他随便说的一句话,甚至是玩笑话,都会被奉为苏共的最高纲领,这就很危险。”
“另外,我觉得现阶段的[***]似乎更像是苏共的中国支部。”岳维汉很不客气地道,“因为苏共随便派个年轻人回国,就能进入[***]的核心领导层,我觉得这是很不合理的,[***]的核心领导层,理应由革命中成长起来的本土干部组成。”
赵欣怡很认真地道:“军座,我会把你的这番话转告杨书记的。”
“呵呵,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岳维汉摆了摆手,又道,“不过我觉得吧,[***]就应该是中国人的[***],而不应该是共产国际的一个党支部,所谓的共产国际,不过是苏联人用来控制别国[***]的一个工具而已。”
“军座,您这话我不敢苟同。”赵欣怡蹙眉不悦道,“共产国际是个团结的大家庭,不管是苏共,还是[***],或者是别国的[***],大家理应互相提携、互相帮助,如果人人都像军座您这样壁垒分明,又怎么推翻资本主义实现全人类的解放呢?”
“呵呵,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岳维汉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