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卡打的比方理解起来不算困难，程芸也大概知道了瑟拉尔灵魂在自己体内的性质。
但看看眼前——尽管“灵魂入侵”这种事情听上去唬人，可莫莫卡的情况明显要比她说的严重许多。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她都不希望看到莫莫卡为她受到伤害：
“莫莫卡，我已经明白了……现在你别再说话了，休息和恢复伤口才是最要紧的。”
“我说了，我对伤势有分寸，不需要你担心这个。”
莫莫卡皱着眉头，对少女的关心不太领情，反而是催促着她赶紧躺下，好准备提取出瑟拉尔的灵魂碎片。
见莫莫卡这幅样子，程芸忍不住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照这么说，那我也不急着解决女王的灵魂。自从从赤鸢堡离开后，瑟拉尔的声音就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了，也许它已经自己消散了都说不定。”
“……”莫莫卡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踮起脚，给了她一个暴栗。
“啊——！”
“塔玫菈，你是个白痴吗？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却好像完全对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没有了解？！”
被砸了头的少女捂着脑袋，坐在床边，对莫莫卡的话有些疑惑：
“没有了解……？”
“如果一个灵魂在脱离身体后仍然保有意识，并且不想烟消云散，它就一定会优先消耗被寄宿身体的物质能量，同时尽力保护自己灵魂的完整度和活跃性。也就是说，当瑟拉尔·塔拉斯·图尔南的灵魂碎片寄宿在你的身体上时，她的灵魂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消耗——除非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她才会跟着被波及。而她之所以在你离开赤鸢堡后不再出现，不是代表她就此消失了，而是她正在专心适应你的身体。”
“但我真的什么也没感觉到……”
“你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吗？”
程芸摇了摇头：“不能。”
“哼……”莫莫卡轻哼了一声，“就是这样——就和呼吸一样，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的。要是继续放任不管，等到你的身体和她的灵魂相互适应完毕后，她就不再是你耳边的‘幻听’，而是会成为一个攻击性极强的人格意识，开始争夺对你身体的控制权。更麻烦的是，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不可能再被水晶如此简单地吸附出来。”
莫莫卡之前在倾听程芸对自己状况的描述时显得十分轻描淡写，可现在的她却措辞严厉，仿佛程芸的情况在短短几天内忽然严重了一百倍一样。
看着她的样子，程芸大概能猜出来：莫莫卡当时那副风轻云淡的表现应该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而现在，到了真的具备条件的时候，莫莫卡才真正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希望她再把这件事拖延下去。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在莫莫卡带着伤的情况下来帮自己解决麻烦。
既然莫莫卡没有把水晶直接丢给她，那就代表剥离灵魂碎片的过程并不只是把容器水晶贴在她的脸上这么简单。如果莫莫卡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消耗很大精力，她的伤口恢复速度就必然会受到影响。
“莫莫卡……”
在程芸的心中，莫莫卡之所以受伤，本来就是为了帮助自己。无论如何，在莫莫卡的伤情稳定之前，她都不打算再因为自己而让莫莫卡的伤情雪上加霜了。
“莫莫卡，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那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解决问题也不急着就在今晚，对吧？你还是先休息一下，要是你的伤势明天真的开始恢复了，我们再按你说的来，好吗？”
“……”
“而且你看，你的伤口现在很痛对吧？要是没有恢复，等到剥离仪式的出现问题，是不是就糟糕了？”
“…………”
“我保证，只要你明天不痛了，我一定会按你的要求做的。”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