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里面早早安排下的棋子应该出了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安排来接应自己的长青子和庆园行段班主两人间互有间隙。庆园行段班主更是不知道自己接的是个什么人,连叶文的身份都不知道,最好还要叶文自己说出身份,要知道叶文和其余几人不是同一条路子上的,这番动作很容易暴露自己。不过好在说是暴露了,也没有暴露,只不过表明自己是西凉武帝城一脉,想必段班主也猜不到自己是十万大山守门人的大老板子嗣。也亏得这些下九流班子不像上九品那般自命清流的伪君子,贩夫走卒最是记恩,书读的多了,恩情也就看得淡了。
在客房里整理了少许思绪,打开窗户透透气。庆园行这支戏院应该走的是大江南北走唱的行当,这客房该是租借的,好在居于民居之间,算不上景逸非凡,但也能够享受一片安宁。抬眼望去,时间该是差不多了,叫上锦鲤去镇外的河边看看所谓的棋局。不过估计依照小丫头的性子,这回该是失踪了吧。
叶文离开自己的客房,来到给锦鲤安排的房间,敲敲门,果然如自己所料,小丫头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过叫上她算是一种掩饰,既然人不在,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路经后台,叶文竟然在后台看见了武启,坐在井沿上饶有兴致的看这些戏院学童练习唱戏功底。至于马如龙和楚文生两人估计正在房里呼呼大睡吧,不到晚饭的点是不会下楼的。杨宗保估计练枪吧,没办法,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剑随身藏,没见叶文自个时时刻刻背着剑匣么。叶文恬不知耻的想到。
叶文走过去,“怎么上瘾了?男怕《夜奔》,女怕《思凡》。看中哪个未来的角儿了?让你这个未来九州的主人称赞一声,赏两个唾沫星子,好不得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去去去,有事感觉自己办去,别打扰我。”武启罕见的对叶文没有了昨日的好脾气,没好气的说道,说完也不理会叶文,拿起葫芦瓢舀上一瓢深井水急急忙忙去滋润那些练戏沙哑的稚童嗓子。叶文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庆园行后台,前往河边棋局。
“晚饭就不等你了,你应该赶不回来吧。”远远地武启传来一句话。
“啊,不回来了。”叶文背着身子摆摆手。
前往河边的路上,叶文又碰到了那个严厉的段班主,带着一群骨瘦如柴的光膀子小子对着落满霞光的河边,支着一群公鸭嗓子练声,活生生得吓跑了河水下的一群鱼。段班主见着叶文来了,点点头示意一下,右手隐秘的摆出几个动作,而后又回过头拿着缠着布条的木板,见谁偷懒就来一下子。
“往前走一里地的第五颗垂柳下的第三个棋局吗,明白了。”叶文点头。
少许时间,叶文来到了暗号里的第三个棋局下面,整个河边上摆满了桌椅,可惜却没有一个客人,应该是到了晚饭的点,大家都回去了,只有第三张桌子上趴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人,棋盘上摆着一个残局,黑白子围棋,很少见。在民间大多是玩象棋的人,玩围棋的很少,更别说解围棋残局的。
“呦,少年郎,来下一盘看看,就一会功夫,不耽误你回家吃饭的点。”见着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趴着昏昏欲睡的中年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对叶文说道。
“三山五岳,怎下七白八黑?”叶文手拢在袖子里,坐在中年人对面淡淡的说道。
“书读多了读傻了吧,你到底下不下?”中年人不耐烦的骂骂咧咧,却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