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丹华丫头!我听说你被君上施了茧刑困在西重楼内,几次想去看看你,都被瑛公子的结界阻着,老忠也去了艳曜山领灼刑,我没了主意,也只能干着急,没想着你这小丫头竟被放了出来,真真是个有福气的。”
朱大婶语速飞快,说罢还朝丹华竖了竖大拇指。
听到此处,丹华真是哭笑不得,一种往事不堪回首之情油然而生,“朱大婶若是知道我那十日的景况,此刻便不会觉得我有福气了。”
朱大婶却不敢苟同,白了丹华一眼,“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朱香兰在厨台也有两万年了,何时也没有见过哪个仙子能在极方之界过得这么自在,”朱大婶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别说自在了,神界之人进了我极方之界根本过不了多久就都……再看看你,闯了那么大的祸,只受了十日茧刑,罢了又完好无损地来看热闹,还不算有福气?”
丹华摇了摇头,“我若真有福气,此刻便应该在神界,潇洒自在地过上那有娃尽孝的美妙日子,又怎会莫名其妙来到极方之界,几次莫名其妙的死里偷生。”
朱大婶斜睨了丹华一眼,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鼻子,“如今这些个小辈就是不知感恩!”
丹华冲朱大婶懒懒一笑,朱大婶的眼睛立即放出光来。
“丹华如今真是一日美过一日,今日戴的这个朱钗也着实漂亮,样貌大了就应该好好打扮下,不能像之前那样什么首饰都不戴。”
丹华伸手想摸摸头发,又突然想起早上是被插了根珠钗,便放下手,“这是谪荆大族灵早上赠予的,我如今又累又困怎还记得戴珠钗。”
朱大婶瞪大了眼睛,“我看这珠钗可不是寻常物件,谪荆大美人出手可真大方!”
朱大婶凑上前来刚想说什么,后面有人唤她的名讳,朱大婶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我还得去给大典步酒水吃食,可没时间闲聊了,大典过后我们再聊。”
朱大婶语罢,甩着宽大的裙摆,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而去,很快便不见踪影。
丹华坐在原处愣神,周围极方族人越来越多,很快便将周围的椅子都坐满了。
丹华本以为自己这么个神族之人显眼地摆在这里,周围极方族人怎么都会围上几圈指指点点一下,却不想众人就跟没见到自己一般,或是没看出她是个异类一般,多一眼都没瞧过她。
族人们看似极为兴奋,三三五五围城一撮,个个眉飞色舞,你说两句我说两句,汇总在一起,就形成一片规模甚大的嗡嗡声。
丹华在人群中支着脑袋,恍然有一种坐在凡界菜市场的感觉。
换在平时,丹华估计早就挤进口水喷得最猛的那圈人里,先听听众人分享的轶事,再贡献一点自己的见闻,然后再就众人贡献的轶事做个点评,众乐乐一番。
但如今她一个脑袋十个重,脖子和手加在一起都撑得有点勉强,也无心去人堆里凑热闹。
总的来说,丹华这天大体上很安分,之所以说大体上,是因为还有极其个别的一小部分不那么安分,就是她那两只充满捕捉轶事天分的耳朵。
今天众人的议论大体上集中在这几个人身上——谪荆、花族族君花亦青、狐族族君官炎以及择方大魔头。
谈论的内容基本上集中在这几件事上——谪荆美、花亦青美、官炎又老又强、谪荆想抱择方大腿真是不要脸面又痴心妄想。
谈论前三件事的基本上都是男身,谈论最后一件事的清一水全都是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