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华边说边撑着气力练着翻身,眼见着绪步老头儿的脸色越来越差,翻身都另多了几分气力。
“切记是打晕,力道要掌握好了,千万莫打死了,不然味道不对了,少不了还得重新做一遍。之后再去南边极光雪山的山尖上捧上一捧每日最先见着日头的雪,融成水后,一起带去北边吴波湖边上,寻一个姓寥的女厨娘做上,竹节宴便成了。”
绪步老头儿黑着脸,似是平息了一会儿才开口,“吴波湖边上只一个姓廖的厨娘?”
只差一点,丹华险些要绷不住笑了出来,绪步老头儿真是被周奶奶伤得很深啊……
“是了,阁老儿放宽心去。”
绪步用眼白蹬了丹华几眼,一甩手出了门,只撂下一句,“你且等着。”
如此又过了两日,尽管晃晃悠悠,丹华总算是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又过了两日,便能利索走路了,忍了这些时日,她自然不想再忍,须知晚一日,魔头便会借着她这个药引子的功效,好上一分,这实在让她每日都过得如坐针毡。
这日,待把朱大婶和绪步老头儿都熬走了,丹华便一股脑爬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几日,她已在脑袋里把如何动作最能惹恼择方思虑了一遍。
她本意是想和那枫摇一样在主殿大门上头跳一跳,谁知择方弄没了枫摇,是不喜欢她跳的舞呢,还是不喜欢她踩自己的大门柱子,能依葫芦画瓢自是风险最小。
但那大门柱子实在是远,已远超过了择方二十步的距离,自己是如何都不可能过得去。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
变换出红裙后,她便推开门,一跃飞到了建极殿房檐上。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在她落上屋顶的时候,头顶上的大征陀似乎也跟着抖了一抖,就跟踩在它头顶上一样。
没时间思虑太多,丹华一甩水袖,猛踩瓦片,舞了起来。
尽管择方头顶上头的瓦片被她踩的霹雳乓浪响,但舞了一阵,却仍没见魔头影子,反倒引来了几个不相关的,其中便有首魔使亦枝和花老鼠。
这两人站在最靠近的位置,不仅看热闹,还要点评上几句。
花老鼠说,“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了枫摇美人儿,枫摇啊,每每想起来我心里都要痛上一回,可惜了那么个难见的美人儿。“
”珏公子可是仔细看了?“亦枝举着合上的折扇,冲丹华舞着的方向指了指。
花老鼠摇头,”脸看了,舞姿只敢看了一眼,光听着声音,约莫瓦片踩碎了不少。“
亦枝跟着点头,眼神跟着丹华从建极殿屋顶这头晃到那头,又补了一句,”这建极殿屋顶的瓦片怕是得全换了。“
丹华一边舞着,一边听得分明,对这两人的关注点不敢苟同,怎的一个两个的都只盯着瓦片碎了多少。
她正如此想着,没想脚下突然“啪嗒”一声,屋脊最尖角上的兽头被她一脚踩掉了,叽里咕噜地顺着倾斜的屋顶滚了下去。
落脚的地方没了,丹华一踏空,也跟着从屋脊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