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蓝色小鸟赫然冲向天空,扑棱着翅膀,发出独特的犹如笛子一般的清亮的声音,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察觉到它的出现,微生胤同微生栎两个人的脸色最先变得凝重起来,这东西,不会有人比他们更熟悉了。
小鸟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刹那之后,猛的抖动翅膀,落下几片羽毛,转而迅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而那几片羽毛,飘飘忽忽的落下,有人伸手去接住了羽毛,仔细的端详,也有人远远的望着,不曾靠近一步。
北冥落也是前者阵营中的一个,不知道别人拿着这东西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北溟落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这以假乱真的功夫非常到位,羽毛看起来完全就是方才从鸟儿的身上落下的。
“这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那种东西,怎么感觉很少见啊。”
众人议论纷纷,北溟落却又开始盘算起来了,这种蓝色小鸟倒也的确少见,毕竟是云隐尘的东西,总归不是凡品,但也不至于稀有到寥寥几只的地步,所以这东西的来头也不好查明。
这种极品用来传信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想必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来。
而到底他们觉得它是什么,就要看它能掀起多大的浪了。
对事情的真相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微生界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对一切不感兴趣的样子,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引起怀疑,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对一切的漠不关心是他一贯的作风。
视线中失去蓝色小鸟,微生雪又看向那个娇小的身影,她认真的查看着蓝色羽毛,像是要记住它的每一个纹路一样,沉默不语,似乎随时将要乘风归去,缥缈的不可触碰。
像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过于遥远,就像某日的偶然一瞥,多年之后从记忆中搜寻那轻轻的一瞥,重新重叠于今日所见,又难以确定的模糊感觉。
这种目光是与众不同的,像极了云隐尘的初见她的眼神,但仍然有所不同,那是一种极其怀念而又炽热的感觉,这是一种细细轻轻的像雪一般温柔的目光,并不倾注过多的情感,又用着微弱的线将过去与现在连接。
北溟落感受到那种不同的目光,而并未予以回应,当她的注意力从羽毛上收回,不过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微生栎注意到微生雪似乎对北溟落很感兴趣,又接着聊了起来。
“那小姑娘倒是不简单呢,可爱极了,九妹妹也有同感吗?”微生栎看了一眼北溟落,又亲热的对微生雪说道。
微生栎的话里有话,微生雪自然听得出来,不过呢,看破也自不必说破,况且,她是无法强行改变微生栎对她的防范心理的。
“倒是与我们不同了。”微生雪轻飘飘的回答道,那样天真的样子,无论是否只是一个欺骗性的外表,都非常不同于她们这些心知肚明心怀不轨的人。
在某一时刻,北溟落抬起头来,迎上了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微生雪有些略微的惊讶,但没有让微生栎看出一丝端倪,即便如此,她什么也没想起来。
这些微弱的信息,还是被突然敏锐起来的北溟落解读出来了,微生雪十八岁,从小到大未曾离开皇宫离开东钺国,而在东钺这个地方,是绝不可能有什么可以和她扯上主要联系的,否则,微生家族就不仅仅于此了。
但这最主要的联系也总有最边缘的一部分,这边缘的联系也许曾经出现在这里。
“嗯?有新的目标了。”微生界慢条斯理的陈述着,他的注意力若是不放在北溟落身上,那可真是无法待在这无聊至极的地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被他忽略。
“不着急,该来的时候才好扯上关系。”在这一方面北溟落相当的气定神闲,一副顺应天命的样子。
对于微生界来说,北溟落越来越难以理解了,因为她像极了一个矛盾体的结合,既是毫不在乎的顺应天命,又在无形有形的干涉着事情的走向,难以窥视她的内心所想。
“总之,是可以交涉的吧?”北溟落看着微生界,问道,她的感觉告诉她,有那么一天她会和微生雪产生某种深刻的联系。
微生界没有回答,仅仅是用他一贯的目光看着北溟落,那眼神直白的宣示着,你是我的门客,不允许叛变。
当然,对于这个性格极端的家伙有一定了解的北溟落很快了解到了他所想说的,比划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重新恢复刚才的不谙世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