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社会添乱。
凌浩明这样古板又遵守家规的人,自然是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但却又有更多的人支持他。
不管别人是支持还是反对,凌浩明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少。
为了祭奠先人,在山底下那一排的戒室里都搁置有先人的牌位,因为里面点有蜡烛,所以山洞内有装有通风口。
防止蜡烛熄灭,防止蜡烛燃烧产生的蜡烛热气让人身体不适。
但哪怕戒室里面点着蜡烛,有着比过去更大的通风口,接着山石壁建造的戒室,室内依旧是黑黢黢一片。
视线所到之处皆是黑暗,在这片黑暗中染了烛光稍微浅下去,变成了透亮的灰黑。
除了黑色与灰色,视线便没有别的地方可落脚,在外头山风呼呼声中自己的呼吸声侧耳可听。
戒室里面被可怕的寂静所笼罩。
垂下眼皮,闭上双眼,是面对黑暗与寂寥的最好办法,在咚咚咚的心跳声中回忆自己所经历的过去,反思对与错。
“咯?——”
重新修建的石门依旧能掩饰它在岁月打磨下的痕迹。
凌浩明跪坐于蒲团,先人牌位前,在他跟前放着一堆书,封面上用着各种字体书写同一个意思——凌氏家规。
哪怕是跪在先人跟前,他的腰杆子依旧是笔挺。
听到身后的石门发出清响,眼皮下眼眸微微一动,从外头灌进来的冷风中,闻到淡淡的花香,是他熟悉的气息。
在滚热的烛光里,他慢慢睁开双眼,翩跹睁开的睡凤眼里不露痕迹划过一丝恼怒。
他抿抿嘴唇,重新垂下眼皮,合眼,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身后的石门再次响起轻微的声响,重新关上。
边上的蒲团“咚”一声巨响,像是从天上砸下一个人来,逼得他眼皮颤抖一下,嘴唇张了张没说话。
等了几秒钟,他终于睁开眼,侧头望过去,边上乱闯进来的女孩,同他一起跪在蒲团上。
那姿势,像是一只蛤蟆扑在上面,屁股高高的翘起,双臂绷得老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要有多虔诚,就有多虔诚。
凌浩明没有出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默默看她一会儿,转回头目光看着正前方的蜡烛。
蜡烛油烧得漫出来,漫出一大滴顺着蜡烛杆往下滑落,一路滑落,一路凝固,在蜡烛杆上凝结成一条凹凸不平的柱子。
凌浩明:“……你来做什么?”
“……我来陪你一起受罚。”
如果不是凌浩明的问话得到了这人的回应,会让人以为这人趴在地上,跪着跪着睡着了。
哪怕是回答他的话,陈思思也没有从跪拜的姿势里面直起身来,说话语气有些闷闷的。
凌浩明伸手捏住她的后颈,把人从地上抓起来。
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亮里,满头的长发儿就变成了碍眼的东西,陈思思胡乱的甩着脑袋,用手随意把头发甩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