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位大妈竟然如此善良,陈子锟和夏小青面面相觑,姚依蕾也呆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此刻竟然说不出话来。
“快走吧,别让我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再抓着。”老妇人催促道,转身出了牛棚,姚依蕾如梦初醒,拔腿就往外走,陈子锟也从柴草堆后面出来,说道:“夏小青,你带她先走,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千万小心。”夏小青低声嘱咐了一句,扶着姚依蕾出了门来到院子里,拨门闩的时候弄出了声音,屋里的军师高声喝道:“谁!”
“大妈出门泼水。”老妇人急忙搪塞道,军师多么机警的人,哪里骗的过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门,正看见一人站在院子里,正冲自己笑:“军师,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陈子锟,他大马金刀的站在院子里,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军师苏青彦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跑,陈子锟拍拍腰间的枪说道:“怎么,想试试兄弟的枪法?”
苏青彦不敢动了,咬牙切齿道:“你想怎地!”
陈子锟一边示意夏小青护送姚依蕾出门,一边冷笑道:“到家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请!”苏青彦倒也光棍,一摆手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陈子锟迈步就进了屋门,刚进去就感到脑后有风声,身子一闪,一柄利斧贴着他的头皮劈下去,是黑风!
重伤的黑风那里是陈子锟的对手,转瞬就被他制伏,枪口顶着太阳穴按在桌子上。
老妇人走进了屋子,问道:“二黑啊,家里又来客人了?”
黑风答道:“娘,又来一个朋友,是刚认识的。”
陈子锟一手扭着黑风的胳膊,另一手挥舞着手枪示意苏青彦坐下,和颜悦色的问道:“大妈,我姓陈,是您儿子的朋友,这么晚来还来添麻烦,对不住了。”
老妇人道:“客气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大妈您耳朵真灵,我不是本地的,我从关外来。”陈子锟和老妇人谈笑风生,手里的枪却指着她的儿子,这幅画面真是匪夷所思。
“我这个儿子啊,打小脾气就暴,喜欢打抱不平,十五岁那年,在集上打死了人,本来要判斩立决的,碰巧皇上大赦天下,保了一条小命,蹲了几年大狱出来,从此这日子就不太平了,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为他我是哭瞎了两眼……”
老妇人絮絮叨叨,拉家常一般,说的黑风唏嘘不已,默默流泪。
“好了,你们唠,我去看看锅开了么。”老妇人挪动双脚出去了。
“姓陈的,我跟你走,别连累我娘。”黑风知道自己这回是栽了,索性认输。
苏青彦默默将金条堆在桌子上,道:“咱们技不如人,甘拜下风,金条全在这儿了,还请好汉行个方便。”
陈子锟想了想,道:“钱我要,人也要。”
苏青彦忽地站起,脸色惨白,有心想拼了,可是自己根本不是陈子锟的对手,只得再次恨恨的坐下。
黑风倒是光棍的很:“兄弟,算你狠,我不想落在官府手里,你成全我吧。”
陈子锟道:“好,就给你一个痛快的。”
说罢用盒子炮顶住了黑风的太阳穴,扳开了击锤。
黑风面不改色,引颈就戮。
“啪”一声脆响,是把空枪。
陈子锟丢下盒子炮道:“你已经死在我手上了。”
黑风表情错愕,苏青彦惊喜万分。
“这些金条,权当你那些死鬼手下的抚恤金吧,以后别再遇上我。”陈子锟说完,出门而去,只听见院子里的对话声。
“他兄弟,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大妈,我还有事,您老多保重。”
脚步声渐渐远去,黑风和苏青彦都松了一口气。
……
姚依蕾坐着毛驴,让姚依蕾牵着,深一脚浅一脚出了村庄,在月光下赶路,不大工夫陈子锟追了过来,夏小青问他:“土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