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金库吓得都尿了,带着残存的士兵逃回来,趴在段海祥脚下大哭:“师长您老人家要给弟兄们报仇啊,姓陈的太狠了,拿机关枪突突人啊。”
段海祥咬牙切齿:“没用的东西。”一脚将他踹开,问道:“谁上?”
第二师的旅长团长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接茬,大家都不傻,就这种火力密度,铁打的金刚上去也是个死。
夏景琦道:“师长,咱们有炮啊。”
段海祥如梦初醒,一拍脑袋:“对啊,拿炮轰他们。”
第二师有个炮兵团,配备十二门格鲁森五七过山快炮,那火力绝对没的说,可是问题又来了,炮兵们素质太差,只会直瞄射击,让他们隔着山开炮,炮弹估计能飞到爪哇国去。
没办法,只好让炮兵团抵近射击,十二门火炮用驮马拉到距离敌阵一千米的安全距离上,炮兵们煞有介事的瞄准,装填,开炮,炮弹在小山包远处炸响,连人家一根毫毛也没伤到。
重新调正炮口,继续射击,这回打得准点了,炮弹落在敌阵前沿,不过敌军也没闲着,山上一声巨响,同样的五七毫米炮弹呼啸而至,虽然也没伤到人,可把炮兵团的爷们吓得够呛。
炮兵那是技术兵种,重火力部队,段海祥的宝贝疙瘩,一发炮弹合成五块大洋,非到关键时刻舍不得用的,段海祥生怕火炮受损,急令炮兵团后撤。
“给我包围起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段海祥依然自信满满,对方火力虽强,但处在包围之中,打一发少一发,困他一两天,连饮水都成问题,到时候看他怎么办。
……
与此同时,南泰县城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从省城来的禁烟委员会执法组,专程来查禁南泰县境内种植的罂粟,县长柳优晋接待了他们,在醉仙居开了雅间,好吃好喝伺候着,绝口不提罂粟田的事情。
执法组的组长是个阴鸷的中年人,酒足饭饱之后他对柳县长道:“贵县有人私种鸦片,证据确凿,孙督军命令我等前来,务必要严办此事,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柳优晋笑容可掬道:“大人,我们县里确实没有罂粟田。”说着奉上一筒鸦片烟枪。
组长接了烟枪,美滋滋抽了一口道:“县长就莫要遮掩了,我看你识相,好心劝你一句,别掺乎这事儿,你抗不住。”
柳优晋脸色一变道:“大胆狂徒,冒充省里来的长官,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拿了!”
一帮团丁蜂拥而入,将执法组全体成员绑了起来,组长大怒道:“柳优晋,你好大的胆子,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柳优晋冷笑不语,径自离去,此时南泰县城四门紧闭,戒备森严,经过加固的城墙上,每个垛口后面都站了一名士兵,旁边摆着子弹箱和手榴弹箱,美造m1917水冷重机枪上已经挂上了弹链,机枪手也进入了阵地。
本该出现在演习地域的参谋长阎肃手持望远镜正在观察远方,看到柳县长上来便笑道:“县长来督战了。”
柳优晋道:“我来看看弟兄们有啥需要的么,麦仁稀饭和鸡蛋烙馍已经预备好了。”
阎肃道:“多谢县长,请转告乡亲们,城池固若金汤,绝对没事。”
正说着,远处烟尘四起,阎肃端起望远镜看了一会道:“他们来了。”
来的是省军两个混成旅,来到县城附近兵分二路,第一混成旅直奔县城而来,第二混成旅则扑向城外军营。
第二混成旅乱哄哄打了一阵枪,冲进了空荡荡的军营,大兵们顿时傻眼,中了空城计了,旅长生怕有诈,大叫:“撤退!”
第一混成旅杀奔城下,遭到迎头痛击,城头上的火力强大的惊人,机枪打得极有章法,步枪打得不紧不慢,一看就是精锐部队在防守,绝非情报上说的保安团。
混成旅没有装备火炮,连云梯也没预备,单凭血肉之躯根本无力攻城,面对强大火力他们只好退避三舍,紧急回报段师长,请示命令。
忽然一声炮响,从青纱帐里窜出一股骑兵来,头戴大斗笠,手舞钢刀,刀锋雪亮,刀柄上的红绸子如同一团团烈火在迅速卷近,骑手们嗷嗷怪叫着,打着唿哨,趟着十八路烟尘就冲过来了。
省军两个混成旅挤在县城外面的空地上,连防线都没拉起来,如何能对抗高速袭来的骑兵部队,顿时土崩瓦解,一哄而散,骑兵们挥舞着钢刀左冲右突,砍头如切菜,一个大胡子高声大喝:“投降者免死!”
顿时就跪了一地的败兵,纷纷高举步枪口称投降。
本该和陈子锟一起参加演习的盖龙泉勒马大笑:“他娘的,省军这帮废物,真不禁打,老子还没过瘾来就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