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鸿途一边让人去取黄余农的遗物,一边介绍案情。
一席话听得徐晋光没头没脑,直言道,“所以,黄余农是死在了天香楼花魁的屋里,被锐器所伤致死,也就是刀剑捅死,而现场只有慌乱的花魁和黄余农的尸体,别的什么也没有?”
乌鸿途点了点头。
“我能见见花魁吗?”徐晋光当即问道。乌鸿途马上说道,“马上安排。”
他是巴不得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要是徐晋光能够把花魁押送京城,直接送到镇抚司去,那就更好了,关在县衙里一天,他一天就睡不着觉。
乌鸿途去安排地牢见花魁的事宜,这边师爷牛文林就把黄余农的遗物拿了过来。
“大人,您瞧瞧,这就是黄大人的遗物,都在这里了,您确定没问题,签个字,盖个印。”
师爷恭恭敬敬地送上了遗物。
徐晋光清点了遗物,就是一些衣服,几张面额不大的银票,一封密封得很好的信,以及黄余农做为飞鹰卫的印信,便再无其他。
“案卷的卷宗也在这里,请大人您过目。”师爷呈了上来。
徐晋光草草地看了一遍,跟乌鸿途说的没太大的差别,便问道,“东西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了。”师爷很肯定道。
徐晋光签字收了东西之后,正巧乌鸿途这边也把花魁给提了出来。
徐晋光心中暗忖,要不说这个乌鸿途会办事呢,也省得我往地牢去一趟了。
看着眼前带着脚镣的花魁,一身脏兮兮的,眼神带着很深的疲倦和惊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犹存些许风韵,若是打扮一番,必然是一个妩媚的女人。
只可惜,徐晋光见过了王凤仪,便是再看什么美女,也并不会觉得惊艳了。
“你就是天香楼的花魁?”徐晋光问道。
花魁没敢回答,只是看了看乌鸿途,师爷在一旁催促道,“飞鹰卫大人问你话呢!”
油滑的师爷一句话就带出了徐晋光的身份,还刻意地没提及他的官阶。
听到“飞鹰卫”三个字,花魁顿时眼睛一亮,确认似地问道,“您......您是飞鹰卫大人?”
徐晋光可没师爷那么滑,很诚恳地说道,“是,我是刚从宁远镇调过来的,专为黄余农的案子而来,你若知道什么,大可告诉我,我会替你伸冤。”听到徐晋光这番话,花魁亮起的眼神骤然熄灭了,她至少从这番话里读出了两层含义,第一,眼前这个飞鹰卫官阶不高,因为他是在宁远镇司职,肯定比黄余农低一阶,最高也就平级。第二,当着乌鸿途和牛文林的面,自己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
见花魁不言语,乌鸿途主动说道,“徐大人,要不然我跟师爷为您二位行个方便,您单独审单独问。”
“不必了,我能说的都早就说过了,我没杀黄余农,我是无辜的,他的死与我无关。”
花魁断然地拒绝了乌鸿途的“好意”,她有自己的考量,她并不觉得眼前的徐晋光能够帮助自己脱离苦海。
可徐晋光并不知道花魁心中的想法,只是问道,“我看过案件的卷宗,你说当时你去小解出门,然后听见了惨叫,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黄余农已经死了是吗?”
花魁点了点头。
“房间里没有马桶?”徐晋光可是吃过见过的。
“被龟公拿去洗了,因为我住的是独门独院,外间还有茅房,所以,我就出去了。”花魁对徐晋光解释道,顺便补充了一句,“这一点我也交代过了,龟公也有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