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将舰舱中的被褥搬上甲板,这些被褥虽然收拾叠放得齐整,可是抱在手里,阵阵霉腐酸臭直冲兰某人鼻息,熏得兰大老爷直翻白眼。
好不容易才将这些个易燃之物在舰前舰后放置了,兰斯洛特随即取出烛火,将之一一点燃。
待得那火焰壮大,确认不虞熄灭之后,兰斯洛特便吹熄蜡烛,收好了放回怀中。只见他快步行至舰舷边,把手一撑,纵身便往下跳去。
下落之际,兰斯洛特轻按舰身,略是卸减坠势,入水时已是无声无息,恍若化将进去,不溅起半点水花。
少时,火焰透过被褥将木质的甲板点燃,转眼蔓延开来。
那军舰上顿时焰光升腾,烛透天穹,星屑迸飞,烟气缭绕,立马引得岸上站岗、湖中巡游的一众卫卒轩然大哗。
那堤岸上的卫卒一开始尚还有些儿不明所以,怔憧迷糊,无不心想这大半夜的,怎的天突然就亮了起来?是谁人点了灯么?待得察觉是那军舰失火,顿时惊慌无已。
一时之间,但闻鼓号哨音大作,呼嚎斥骂不断,吵嚷之极。未免火烧连营,把临近的十数艘军舰一同给点了,于是乎卫卒们纷纷跑去救火。
而有的更以为是敌袭,悄无声息地就把军舰所在的那片区域给攻占了,当即骇得没命价乱跑,且一而传十,再而传百,大半人数倒真以为是岛防被敌人给攻破了,场面一团糟乱。
兰大老爷踩水浮身,望着场中乱象,那些个卫卒或急急赶往那军舰处,被他点然的大灯所吸引。或四下里乱窜,被莫虚有的敌军所吓,自顾逃命,早忘了值守不可擅离。此时若是给他个几百人,立时就可将这劳什子大公府给占了下来,把那头大公猪逮了,给扔到水里面去喂王八。
不由得意一笑,大老爷当即手足齐施,朝岸边游去,抵近长堤,他拔身出水,腾跃而起,至水花回落时,人已稳立岸上。
此处离得军舰已远,兰斯洛特一上来,身前一名慌乱的卫卒跑过,瞧也不瞧他一眼,大老爷一恼,登时出手,一把将之拿住。
那名卫卒被抓,始才转头望向兰某人,见他一身本不该出现于此的平民装束,惊呼道:“你是谁?!”只是话音甫毕,已被兰某人一拳敲在脑袋上,击昏了过去。
当下兰斯洛特就地剥衣,把那名卫卒扒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条四角亵裤。接着他除去自家身上湿透的衣衫,换上了一身卫卒服饰。
就在这时,三名奔往军舰方向的卫卒自此行经,见了兰某人的动作,登时发声喝斥道:“干甚么的?!”
兰斯洛特闻言抬头,一脸笑咪咪地道:“几位兄弟来得赶巧,某家发现了一样稀奇的玩意儿。”
“甚么玩意儿?!”三人中一人问道。
兰斯洛特便把手一指脚边躺着的那名卫卒的裆部,道:“这家伙的小鸟儿长着翅膀,你说稀奇不稀奇?某家正想瞧瞧它能不能飞得起来呢!”
“哦?!有这事儿?那可真稀奇。”一名卫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