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脑海里浮现出景熠视若珍宝的那个绣着鸭子模样的鸳鸯香囊,低声笑道:“应当不会比景熠那个差了。”
姜迎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突然有些不真实,问道:“将军今夜的话,不会是醉酒以后的胡话吧?”
即墨承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即靠近姜迎道:“你觉着我醉了?”
说着,手已经揽起姜迎的腰肢,就听即墨承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很清醒,方才所说所做,都是我心中所想,我的心意,你已明了。”
姜迎伸手拍了拍即墨承的背,笑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心思的?”
即墨承松开姜迎,做出沉思的模样:“那天在景熠的生辰宴上,你和他在亭子里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也知道我在那里吧。”
姜迎不解,点头道:“我知道你在,不过我当时以为你怕我跟景熠说你坏话所以才跟来的。”
即墨承笑道:“我记得你跟景熠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我问心无愧,你会对我生死相随,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我心里对你有了些别样的感觉。”
“虽然我非鸡非狗,但我保证你嫁我绝不会错。”
姜迎捂着脸颊,咋舌道:“那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那时候只是为了和景熠撇清关系,并非真心真意。”
即墨承伸手抚着她的青丝,沉眸道:“我知道,但我还是当真了,记了许久。”
姜迎的心突然就是一紧,抿了抿唇,眸色清明:“我给不了你什么好处,我虽有个公主的名头,可却帮不了你,南梁这边待我也只是表面客气,说不定日后我的身份还会成为你的负累,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也给你我一个反悔的机会,你真的想好了吗?”
即墨承眸色微暗,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脑袋里想的太多了,虽你我身份对立,但你我却已成婚,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注定了要让你我此生不离。”
说起成婚的事,姜迎便一腔怒火,抱着双膝撇嘴道:“还说成婚呢,你连迎亲都没来,我一个人千里迢迢地到了南梁,结果一见面你那张脸就好像我欠你钱一样,再说成婚的那日,你冷着脸跟我说那五年的期限,你我成婚虽合乎礼法,但当时你我二人心中没有半点情意,哪里算得上是成亲。”
即墨承无奈苦笑,忆起二人初相之时,确是他太过刻薄,那时他将母亲的承诺看的极重,他自认为不会遇到什么互相钟情之人,周洳又是他母亲认定之人,他以为顺从母亲娶了周洳,便是他此生最好的安排。
但世间事总有变数,足以改变他本谋划好的一切。
他几乎是动了动眼眸,便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笑道:“外祖父未能看到你我成婚颇为遗憾,等我回来,我接你去外祖父府上再办一次婚事。”
姜迎一愣,片刻后才低声抿着唇偷笑道:“如此,也好。”
“来不及了,我得走了。”即墨承说着,面带不舍地站起身,姜迎一下想起了什么,拽住即墨承的手对他道:“还有件正事没说。”
即墨承回眸看向她,温声道:“怎么了?”
姜迎拧眉,苦着脸道:“那日林汜清拿了你的信给我,要我帮他见景平,此事我没有再告知旁人,可第二日我进宫,景熠好似知道此事,连林汜清的身份他都一清二楚,我觉得不大对劲,恐怕是你身边有什么人和景熠有来往,在外行事要小心些了。”
即墨承闻言先是面色微变,随即又笑着将床上的被子扯过来裹在姜迎身上,在她耳边笑道:“好,为夫谨记夫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