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明胥借口不熟悉路,要何元陪着去两崖那边瞧瞧,看看地势,再听听修桥工匠的意思。
何元自然不能拒绝,何元一走,即墨承便从何府的后院的院墙处翻了进去。
何府守卫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即墨承为了避开他们就浪费了快半个时辰。一路到了何元的书房,书房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即墨承四处翻看,都没有找到关于私铸铜钱的证据。
他原本还想到卧房查看一番,却不曾想刚摸到卧房外就听到了里头传来的男女嬉戏的声音。
即墨承当即心下了然,怪不得卧房这边没有守卫,原来是何元的夫人给他戴绿帽子呢。
即墨承也没有多留,听人活春宫这事他做不出,卧房这个时候也查不了,只能另寻机会。
即墨承便又从后院的墙翻出去,从小路离开。
回去的路上,即墨承路过一家茶楼,便想进去喝茶解渴,也顺便好好想想何元会把证据藏在何处。
茶楼的一楼搭了个戏台子,这时候正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即墨承没在一楼落座,而是上了二楼,二楼的每个茶桌都用薄纱帘遮挡,即墨承随意坐下,要了壶茶,店小二看即墨承虽然是一身的黑衣,但气质非凡,便谄媚笑道:“客官,我们这儿还有不少的茶点,客官要不要来些尝尝?”
“来份栗子糕吧。”
即墨承知道,若是不买,恐怕这人一时半会儿都得在这儿啰嗦,不如买了让他赶紧走。
热茶和糕点同时被端上茶桌,即墨承喝了口热茶,焦躁的心才平和了些许,栗子糕放在他手边,他伸手想拿起一块,但眼前却突然浮现姜迎的脸。
她最爱吃这些糕点,若是此刻她在便好了。
那盘栗子糕他终究没有去尝,犹豫了半天,他还是端起了茶杯。
微苦的热茶在他的喉间流过,耳边是清雅的曲调,戏台上已经唱完了戏,现在上去一个女子在弹琵琶。
琵琶声清雅婉转,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即墨承正出神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弹得真好听,我也想学琵琶。”
这声音离他很近,就在他身后的薄纱帘处传出来的。
即墨承的耳边嗡的一声,这个声音他许久不曾听到过了,他手里的茶杯一个没拿稳便掉在了桌上,热茶溅了他一身,他亦浑然不觉。
而身后的纱帘里又有人说话,是个女子的声音:“还是算了吧,姑娘前些日子要学古筝,结果手磨出了水泡,家主便不许姑娘再碰这些了。”
是她吗?
即墨承想要回头掀起纱帘看一看,但这一刻他的身子如同被定住了,一点都动弹不得。
那让即墨承木然的声音,此刻听着有些委屈:“那我偷偷学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