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荒年的,活下去都不容易,她却将鸡蛋让给自己。
这份恩情,他一定铭感五内。
吃完了早饭,众人收拾了一下继续赶路。
因为沈兰泽是个病号,所以让他躺在驴车上。
一路上,陆南枝这才知道沈兰泽竟然是京城人士,家里以前挺富裕的,后来出了变故,才流落到人牙子手上。
难怪,陆南枝觉得他气质出众,不像寻常人。
到了京城,她肯定是要开铺子挣钱的,沈兰泽会算数而且学问高,可以给她当账房先生。
这么想来还是自己赚了。
一行人继续赶路。
走到大中午,陆南枝只觉得口干舌燥。
看着头上明晃晃的太阳,再看看板车上躺着的沈兰泽。
他大病稍愈,此时面色已经青白一片,看起来呼吸都困难了。
而且他们带来的水也不多了,沈兰泽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遭人嫌,甚至不敢喝水。
陆南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向了陆父,道:“爹,我觉得头有些晕了,太晒了,这样走下去都要中暑了,不如咱们找个地方歇一下吧,等到太阳下山再赶路,走到天黑,这样还能喝少一点水。”
陆青禾向来跟陆南枝不对付,但是这会儿也实在晒得顶不住了,破天荒地附和道:“对啊,二伯,咱们听南枝的吧,实在太晒了,我的水壶都喝光了。”
陆大伯有些担忧,道:“可是晚上赶路的话比较危险。”
陆南枝道:“大伯,咱们可以下午开始赶路,上午走一半,下午走一半,中午日头最毒辣的一两个时辰咱们休整一下,这样还能拉短晚上睡觉的时间,早上起早一点,其实对身体也有好处的。”
陆大伯听了陆南枝的话,只好点了点头,道:“前面就是一个树林子,咱们就在那里休整吧,也好去找找看,有没有水。”
陆家众人走向了树林子,连行李都没有打开,只是依靠着树荫坐了下来。
陆南枝急忙拿着自己的水壶递给了沈兰泽,道:“兰泽,你赶紧喝口水。”
然而,沈兰泽掂了掂水壶中的水,却抿着干裂的唇瓣摇了摇头。
这水壶里头只有几口水了,若是他喝了,陆南枝就没有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