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有什么陷阱等着我?”
他显然不相信,沈饶会这么干脆的将沈氏交出来,更何况这件事哪有那么简单。
沈饶已经开始不耐烦,平稳的声线下有些急促。
“你把她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青年瞅着祁烟,感叹道:“你魅力真的大。”
祁烟冲沈饶使眼色,可他一点都感受不到。
“可是怎么办,你们都死比较好。”
忽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沈饶,他眉头紧锁,下颚线绷紧,爆出些青筋。
青年没急着开枪,大抵是以为胜券在握,转着步子开始絮叨起来。
“沈饶啊沈饶,你说你的命,怎么就那么好,你是沈家长孙众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而同样是沈家的孩子,我却从小流落在外,只能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来。”
他突然爆出这个惊天秘密,让二人都是一怔。
青年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重新将枪口对准沈饶的眉心。
“很惊讶吧,沈家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你死了,你的一切顺理成章都是我的。”
“与其把沈家给你这种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蠢货手里,不如给我。”
“所以沈饶,你死吧。”
‘砰——’
一声枪响,空气里的微尘都仿佛停滞了,接着痛苦的惨叫响起,沈饶愣愣的转过头。
原本被绑在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祁烟,手持微型手枪,另一只手撕开嘴上的胶带。
声音冷漠无情:“吵死了。”
她无视呆愣的沈饶,走到按着流血的手腕,拼命去够飞出去手枪的青年。
直接踩上他的手腕,不顾他刺耳的惨叫,从外套里掏出一张A4纸,念出最后一行的名字。
“沈宬是你吧。”
她将名单怼到沈宬脸上,可他疼的眼花缭乱,只能勉强看清几个字,直到看到挨着他的‘文瑟’,瞳孔一震,也顾不上疼了,骇然看着面前冷酷如刽子手的女人。
“你……”
祁烟没空听他废话,脚用力捻了捻他的手腕,血哗哗的往外冒。
“啊——我是,我是沈宬!”
沈宬疼的浑身都是冷汗,身上沾着尘土和鲜血,狼狈不堪,再也没有来时的风光。
她听到确定答案才收回脚,点点头,转身走向恍惚的沈饶。
那张如古井的眸,似要将他吸进去,熟悉的冷香夹杂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柔软带有薄茧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双眼。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能够安抚人心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乖,别看。”
‘砰——’
空气再次恢复寂静无声。
再睁眼,沈饶的视野被她挡住大半,只能看见一只无生机的手搭在地上,离不远处的那把枪就差几厘米。
防止他乱看,祁烟抬手掰过他脸,让他直视自己,他好像又要陷入那双平静的清眸里。
这时外面响起警笛声,沈饶猛地反应过来,拉着祁烟往后面走。
她有些莫名,“怎么了?”
“警察来了,你不能待在这。”
“后面有我安排的人……”
祁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门外鱼贯而入的警察。
“已经来不及了。”
她冲沈饶勾唇笑,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愿放手。
……
沈饶录完笔录,便坐在警局大厅,拿着手机不知在联系谁,就在他急躁的心情沉闷,呼吸不畅时。
祁烟从楼上审讯室出来,跟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全然不像嫌犯,等他们聊完。
她冲着沈饶走来,停在他面前,身上雨水的潮气已然干透,只剩下那独属于她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