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们仍认为祁烟最后,只会,也只能,跟裴屿臣结婚。
因为没有人更合适了。
裴家长子,就应该是祁烟的配偶,这是多年根深蒂固的共识。
裴屿臣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本来得知沈饶这个人时,并不在意,祁烟是多么冷情的人,他很清楚。
二十年的相处,都没融化的坚冰。
不过是因为任务需要掩人耳目,无奈招惹的人,怎么可能掀起什么风浪。
但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
祁烟对那个沈饶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从没见过会愣神,会关心人的祁烟。
他惶恐,口不择言,变的不像自己。
就像孩子发现,一直以来都应该是自己的珍贵之物被夺走,急不可耐的宣示主权。
结果搞砸了一切。
裴屿臣抿紧了唇,有些落寞的抬起头。
“那个沈饶,真的只是任务目标吗?”
他不知道在问谁,视线不聚焦。
立在身旁的二人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白娅揭开血淋淋的事实。
“屿臣哥,这不是重点,就算没有沈饶,祁烟也不可能接受安排,你难道到现在还没看清吗?”
祁烟是个不轻易做决定的人,但一旦做了决定,认定了,就绝不会回头。
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即便千难万难。
接手任务是,解除婚约也是。
裴屿臣擦着嘴角,锐利的眼沉静,不发一言。
白娅也不好多说,抬头,看到跟他穿着相似的人拿着缴费单往这边来。
“老大,您怎么跑这来了?大家都找你好久了,小陆的费用缴好了。”
“唉?您嘴怎么了?”
裴屿臣将湿巾扔进垃圾桶,整理了下风衣。
“没事,不小心磕的,我那边还有事,先过去,下次再聚。”
“好,你去忙吧。”
左俞点点头。
说完,裴屿臣就跟着下属,住院部走。
白娅这时也接到消息。
裴屿臣之所以出现在中心医院,是他有个下属,出了车祸,腿部骨折,需要住院静养。
白娅收起手机。
不是她不信任裴屿臣,但这种时期出现在祁烟身边的人,都要重视。
他们四个算是一起长大的,虽然比不上跟祁烟亲近,也把他当哥哥看。
“老大,您嘴怎么磕成这样的?”
过了走廊拐角,下属还是忍不住问。
到底用什么姿势磕的?
好像脸上还有鞋印?
是他看错了吗?!
他们老大可就剩这张脸还能看了!
裴屿臣没回答,有些走神,等到了病房门口,才回神。
手刚碰到门把手,又转过头,看向还盯着他脸上鞋印看的下属。
他搓搓脸。
“小伍,你去查查帝都沈家的沈饶,把资料整理好给我。
“重点是三年前,还有今年他跟什么人接触,都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