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好奇。
祁烟深深看了他一会儿,抬起清亮的眸子,如实说。
“因为他可怜。”
可怜得她走不动道了。
“……”
全场寂静。
顾青转头看向发怔的沈饶,用口型说:‘你看我说什么吧。’
沈饶:“……”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众人看沈饶的视线也带上些怜悯。
真挺可怜的。
以防大家再把重心放到‘可怜的沈饶’身上,何裕忙出来打圆场。
“大家喝,喝……”
捏着齁死人不偿命的奶茶,何裕暗骂一声,他才可怜!
散场前,顾青把祁烟叫到一边,偷摸扫视一周,朝她伸手搓了搓,一副贼眉鼠眼地模样。
“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带了。”祁烟掏口袋。
“沈饶不知道吧?”顾青小声道。
祁烟稍稍摇头:“他不知道。”
“那就好,快拿出来我看看。”
白净的掌心躺着一银色扁形金属圆盒,顾青接过查看,上面空空如也,只有背面有极小一块特殊工艺烤漆上的红色圆圈标志。
“这就是沈饶用完之后,伤疤消掉的药膏?”
祁烟插着兜点头。
她也不知道这位在偷偷摸摸些什么。
“你没骗我吧?”顾青拧开金属盒,嗅嗅清淡的药香,警惕道,“你这连个说明书都没有……”
他发现盲点:“你给沈饶用成分标识都没有的药!”
“不信你可以不用。”祁烟语气淡淡。
“我没说不信,”顾青转着药盒,“反正沈饶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我信你。”
祁烟轻轻蹙眉,总感觉这话哪里不对。
“多少钱?”顾青掏手机,“我转你。”
“不要钱,算我送你。”祁烟说。
“你这么好心?”顾青狐疑,他敲敲金属盒,“不会想拿这收买我吧?我告诉你,我可是沈饶最坚定的娘家人!不可能叛变的!”
祁烟觉得他戏真多。
“不是收买你,你继续重视他就挺好。”
顾青看她,等待下文。
祁烟如他的愿:“站在他那边的人越多越好。”
沈饶希望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祁烟也是同理,所以她从不计较这些人曾经的为难。
“祁烟,”顾青突然严肃道,“我觉着你快被他传染成恋爱脑了。”
祁烟一愣,旋即笑道。
“这不是你最乐意见得的吗?”
“是啊,”顾青感慨,“你变成恋爱脑对沈饶来说是好事……”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不是希望你变成恋爱脑,祁烟。”
他倏然变得正经,平日里缠在身上的散漫劲少了三四分。
“咱们认识的时间,比沈饶早,在他的某些问题上,我确实比较过激,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清楚。”
“您是我的恩人,顾老板。”祁烟弯眸。
当年。
在路边被抢了包身无分文的小姑娘,正巧被酒吧老板捡到,收留在店里教授调酒技术。
即便调出来的酒很难喝也没赶人走,工资还比同行业内高很多,加上后期的‘演出费’就更高了。
“我一直很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