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再看向韩旸廷的时候,他还是一动不动,无论她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白书若怀疑刚刚那一下是自己的错觉。
这时,护士又过来提醒她,说探视时间到了。
白书若擦了一把眼泪问:“不可以让我一直坐在这里吗?我想陪他说说话。”
白书若相信,若是韩旸廷有意识的话,他应该乐意她在这里陪着他的。
护士知道她的身份,便礼貌地道:“当然不行,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就是要好好休息,而且你长时间待在这里,也容易影响病人的恢复。”
白书若只好依依不舍地出了icu。
叶彩月和韩东北还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叶彩月问白书若:“你进去的时候,旸廷有反应吗?”
“有,他的手指动了一下。”白书若道。
听了这个消息,叶彩月的眼神突然一亮。
“妈妈,你进去的时候,他的手指有动吗?”
“没有。”叶彩月道。
“那难道是我的错觉?就一下下,后来我再叫他,他就没有反应了。”
叶彩月不禁嗔道:“臭小子,老妈进去就没有反应,媳妇进去就立刻有反应了,果然儿大不中留,不过我也无所谓,他喜欢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白书若不由地笑了笑。
转身的时候,她走在叶彩月身后,突然就看到了叶彩月的头顶的白头发。
她这才注意到,叶彩月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她鼻子酸了酸,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中午,白书若和叶彩月、韩东北又去看了韩为民。
韩为民原本就心梗了一次,现在因为孙子的事情更是一蹶不振,连床都起不来了,而且茶饭不思,比之前消瘦了一大圈,瘦得跟一具骷髅一样。
要不是叶彩月强行让医院开了营养液,否则他早就去了。
白书若他们一来,韩为民就问:“旸廷怎么样了?”
叶彩月忍着心里巨大的悲伤哄起了老头儿:“爸,您不用担心,旸廷现在有起色了,早上若若进去跟他说话,他还动了手指头,是不是呀若若?”
“是的,没错。”白书若也学着叶彩月的样子,跟韩为民道:“而且韩大哥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医生说了,他年轻,迟早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爷爷,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啊,不然韩大哥醒来,看到你这么憔悴,他一定会心痛的,我和韩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感念您的陪伴和教导,说要不是您,他不会取得现在的成就的。”
韩为民有所触动,想到孙子,不禁又落泪。
一旁的韩东北没有吭声。
这么些天以来,他一直像个局外人一样。
叶彩月和韩为民亲如父女,叶彩月和白书若亲如母女。进来这么久,父亲都没有看他这个儿子一眼,潜意识里面,似乎当他是一个亲戚般。
他真是后悔当年的自己太冲动,没有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就一走了之,完全没有男人的任责与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