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爷笑了笑,说道:“先用缓兵之计,暂时不审讯米员外,命罗千户派锦衣卫将他软禁在千户所,严加看守。同时,从外围继续查,查清楚那个斜眼中年人是否与米员外有关系,是否与建文余党有关,如果有,那就最好,大人就可成竹在胸,稳艹胜券了;”
“不管是否有关系,大人都要将米员外、权布政使、谭知府三人的案子写成密报,通过湖广锦衣卫八百里加急报给纪纲指挥使大人,由他报请皇上定夺,大人静等消息,奉旨办事,那就万无一失了。”
“高!实在是高!”杨秋池哈哈大笑,学着《地道战》伪军官的样子,翘拇指赞道。
虽然这个方法自己也能想到,可是,没有金师爷的分析,自己可不敢轻易拿主意。心想,以后有这两个师爷帮忙出主意,在将来的政治斗争中,就不会再犯以前那种低级错误了。
宋芸儿也笑道:“你这个狗头军师还真有两下子,难怪我爹老夸你聪明能干,依为臂膀呢。”
“多谢大人夸奖,多谢小姐谬赞。鄙人愧不敢当。”金师爷连忙拱手。
杨秋池回到大堂,当中一坐,笑嘻嘻说道:“米员外,请起来吧。”
米员外得意洋洋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下摆的灰尘。杨秋池说道:“虽然你与定国公有如此渊源,不过,这件案子牵扯太大,本官却不能坐视。”
转头对罗千户说道:“罗大人,麻烦你指派一个副千户,带锦衣卫将米员外带出去……”
“大人不必客气,米某人自己回去就行了。”米员外心得意地笑道,看来这青年官员还是知道厉害的,不敢动自己。
杨秋池冷笑:“米员外,你误会了,这件案子还没查清楚之前,我们只能将你软禁起来,你放心,锦衣卫会负责你的安全的。”转头对罗千户说:“请你派个副千户带锦衣卫将米员外押回千户所软禁,严加看守,不得有任何差错。”
米员外这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看来,这青年锦衣卫不简单。
罗千户起身拱手答应,面露钦佩之色,表情更是敬畏,出门叫了一个副千户,带着锦衣卫将米员外带了下去。
杨秋池派人查问了搜寻那斜眼中年人的情况,得知虽然发现了几个斜眼的人,但经过镖师们的辨认,都排除了。
杨秋池吩咐将谭知府带上来。谭知府眼见杨秋池连布政使都抓了,把湖广地方所有政要都震慑得像落水的鹌鹑似的,知道了利害,精神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他上到昔曰自己审案的公堂上,没等两边锦衣卫恐吓跪倒,自己咕咚一声就跪下了。
杨秋池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与权布政使、米员外三人官私勾结,侵吞赈灾公粮,引发民愤,几乎酿成暴乱。你可知道后果吗?”
谭知府吓得浑身发抖,但他双手被绑,虽然不好磕头,却也还是努力地将头弯下去,连称饶命,动作太大,差点翻倒。
杨秋池又道:“你受贿了二万两的白银,你可知道太祖皇上和当今皇上是如何对付贪官的吗?”
谭知府当然知道,想起剥皮实草,吓得三魂七魄差不多都散光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一个劲挣扎着磕头的份。
杨秋池知道审讯犯人红脸白脸都要唱,现在把他已经吓成了这个样子,该唱红脸了,这样效果会更好。当下吩咐将谭知府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谭知府不知道杨秋池要干什么,绳子解开后,傻愣愣跌坐在那里,都快成神经病了。
杨秋池语气放缓,说道:“谭知府,你前面的态度很好,供出了布政使和米员外这了个蛀虫,为这起案件的侦破立了功,本官一定会在奏折里将你立功赎罪的表现写明的。”
听了这话,谭知府的三魂七魄终于跑回了一小点,就这一小点,也足够让他明白了杨秋池在说什么,顿时激动得眼泪哗啦啦往外涌,老大不小的人竟然匍匐在地,呜呜哭将起来,随即又连连磕头咚咚作响:“杨大人对谭某恩同再造,谭某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