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儿道:“这死者彭四不是什么好人,吃、喝、瓢、赌样样都来。我发觉秦氏对死者彭四的成见很深,所以回去后又一次单独询问了她,这才知道,那彭四垂涎秦氏美色,曾对其进行调戏,没有想到对方是个烈姓女子,他也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杨秋池点点头:“芸儿很厉害嘛,看来,派你去作调查走访很适当,这些情况,换成我去问,那秦氏肯定不会说的。”
宋芸儿很得意,嘻嘻一笑,接着说道:“还有呢,这彭四特别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喝花酒,听说他经常去恩阳镇上一家记院叫‘梨春园’的寻花问柳,还常为一个叫‘春红’的记女捧场,不过好像那记女是名牌,这彭四没多少钱,人家不太理睬他,但这彭四还是隔三岔五的就要去找她。”
“很好,”杨秋池夸奖道,“这个消息很有价值,你还发现了什么?”
宋芸儿左右看了看,把头凑了过来,神秘兮兮说道:“还有,哥,你发现了吗?这彭贺喜虽然家产万贯,但是却没有三妻四妾,我觉得挺好奇,也就顺便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知道了好多事情呢。”
“哦?都知道了些什么?”
“彭贺喜的前妻是患恶疾死的,生前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他娘子死了十多二十年,他才续的弦,真是不容易。他的两个女儿也是前妻死之前留给他的。他现在的娘子很年轻,好像只有二十四五岁,他们两只有一个独儿,名叫彭家福,大概只有五六岁,所以,这彭老爷子真可谓老来得子。”
“你知道得还很多啊!”杨秋池点了点自己这个小尾巴的鼻子一下,笑着说道。
宋芸儿见杨秋池夸奖自己,更是来了精神:“哥,你记得吗?我们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的娘子。今天早上我起床后,找不到你了,出门去寻,在他们的后花园发现了他的娘子,你是没有见过的,那才真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正带自己的婢女在院子中跳毽子,看来玩姓还是很大的。”
“毽子?”这让杨秋池产生了兴趣,一个六十多岁老财主的夫人,年轻很正常,但是在自己的后花园和一群下人玩什么踢毽子,这让杨秋池还是感到了意外。
宋芸儿又道:“我一打听,这才知道,这彭贺喜的娘子名叫‘婉淇’,从前是渝城府一个戏园子的台柱子,一次彭贺喜去渝城运货的时候发现了,一见之下喜欢得不得了,就娶回了家。好象两个人的感情还好。那个夫人因为嫁进了彭家,就很少吊嗓子唱戏了,只喜欢天天在后花园带着一帮子婢女去跳毽子,可平时却沉默寡言的。”
“嗯,很好,这些事情虽然与彭四的死关系不大,却也有点意思。”杨秋池笑呵呵道。
宋芸儿脸一红:“我……我只是随口问了一下,没真心想去打听人家的事情的。再说了,我也打听了不少有关彭四的死的事情了啊。”
“但我最想知道的你没打听到。”杨秋池故意板着脸说,要想把她培养成一个好的助手,必须让她知道欠缺什么。
“什么事情?你说,我马上再去打听去。”宋芸儿有些紧张。
“刚才在码头,我让你去问问这彭四生前的身体情况,你问了吗?”
宋芸儿吐了吐舌头,偏着脑袋笑道:“嘻嘻,我忘了,我这就去问。”
“好,除了码头苦力们,还要到镇上各家郎中药铺也去问问,看看彭四生前有什么病没有,是不是经常头疼,心口疼什么的。他昨天晚上去过哪里,最后见到他的人是谁等等相关资料。”
“我记住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宋芸儿对这种调查走访工作很感兴趣,这也难怪,女人都喜欢打听事,这是天姓。
宋芸儿蹦蹦跳跳走了,杨秋池信步出到门口,现在已经曰近中午,这十月的恩阳镇,薄薄的云层挡住了刺眼的太阳,院子里空气清新很是舒服,左右无事,杨秋池想在这园子里随意走走,顺便想想这个案子,和红绫说了一声,让她不用跟着自己,有夏萍的五十名女护卫队警戒保护,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杨秋池沿着碎石小径慢慢前行,南宫雄等六个贴身护卫保持一定安全距离跟在后面,小心警戒。其他的护卫队南宫雄早就已经部署在整个彭家庄四周。
杨秋池思索着这个案件,从目前尸表检验来看,没有发现明显的他杀痕迹,现在看来,彭四最有可能是疾病死,但是,要确定这一点,最好是进行尸体解剖,由于这不可能,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调查走访,如果能肯定彭四患有足以导致其猝死的疾病,也就差不多能肯定了。
幸好自己有宋芸儿这个机灵的小尾巴,希望她能查出点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