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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镇堡的军户婆娘里面,就有不少人是童养媳出身,都是无父无母的。二三十年的时间过去,那些童养媳,也都是四五十岁的婆娘了。徐福庆有这样的念头,一点都不奇怪。他是典型的宁夏镇军户,心地善良,人畜无害,但是,有机会的时候,却又总想占点小便宜。威镇堡有八成以上的军户,都是这样子的。
童养媳的事情,徐兴夏是无法接受的,只是提出建议的乃是自己的老爹,他不好直接反对,就委婉的说道:“爹,我跟你说了,以后,冬子要是上学念书,做大官的。说不定以后,冬子有了出息,大户人家的女儿都想要嫁过来呢。”
徐福庆想想也是,以徐兴夏的本事,徐家未来的曰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他的婚事,自然是不需要发愁。冬子沾了大哥的光,当然也不用发愁。于是,童养媳的念头,就放下来了。没有了私心,他顿时感觉愉快多了。纯粹做好事的心情,要比抱人回来做童养媳好多了。毕竟,有了私心,总是有点惭愧的。
将父亲送回去他的房间以后,徐兴夏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的叹息了一下。对于那些不幸的牧民,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想要他们避免这种苦难的曰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鞑靼骑兵都彻底的干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一天晚上,徐兴夏都没有睡着。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影响,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念头。有时候,他显得有些忧伤,显然是不知不觉间,想到了很多伤心悲惨的场面。有时候,却又显得非常的亢奋,显然是想到了某种激动人心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已经天亮了,威镇堡的各个角落,不断的传来公鸡的啼鸣,街道上已经传来马蹄声,显然是早起的牧民,准备出去放牧了。牧民们之所以要这么早就出去放牧,当然是为了避开鞑子骑兵的到来。万一遇到鞑子,那就麻烦了。
徐兴夏起来,收拾行装,准备回去牛角墩。最先要拿的,自然是铁背弓和黑羽箭了。他的军装没有替换的,没办法换,只能是换了里面的贴身衣物。王氏连夜帮他做好的两双布鞋,徐兴夏也带上了。母亲的慈爱,不能不带。
全家人都起来了,忙着为他送行。冬子和妞妞还有点睡眼惺忪的,不断的揉眼睛。昨晚徐兴夏醉酒,折腾了好一会儿,他俩都还没有睡够呢。小孩子的觉,本来就比较多。徐兴夏就将他们两个撵回去睡觉去了。两人不太愿意,要给哥哥送行,结果,徐兴夏就板起脸来,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去房间了。
王氏准备好了一袋的白面馒头,递给徐兴夏,关爱的说道:“夏儿,这些馒头你带去牛角墩,给大家分匀分匀”。
徐兴夏点点头,不客气的拿上了。
之前,拿白面馒头去牛角墩,那是为了讨好别人,委曲求全,徐兴夏肯定是不干的。但是现在拿白面馒头,就是上级领导对下级的关心,姓质是完全不同的,心情自然也完全不同。
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徐兴夏就拉开自家的木板门出去。结果,木板门刚刚拉开,就看到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有好些人了。高猛、张全复、刘闯等人,都已经在外面等他了。黄飞看到徐兴夏出来,还讨好的将一匹战马牵了过来。
一个强有力的上司,根本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手段,就可以臣服自己的部下。现在的徐兴夏,就是这个强有力的上司。连续射杀二十三个鞑子的战功,足够牛角墩的每个人,都产生发自内心的敬佩。徐兴夏今天第一天上任,他们当然要早早的到来了。
现在的牛角墩士卒,都是清一色的骑兵了。在过去的两场战斗中,徐兴夏他们总共缴获到了五十多匹鞑靼人的战马。战马在卫所里面的价值不大,又不属于战利品的类别,因此,上头全部都留给了徐兴夏自己使用。牛角墩的马棚装不下这么多的战马,多余的,都寄存在威镇堡的马厩里面。
令人意外的是,刘大椿和刘小椿居然也在。他俩看到徐兴夏,下意识的想要靠过来,仿佛是有话要和徐兴夏说。但是,仅仅是走了两步,却又停止了,迟疑不决的样子。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对方先上去和徐兴夏说话,自己则躲在后面。
徐兴夏知道两人有事,便随口问道:“你俩怎么回事?”
刘小椿有点紧张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来,嗫嚅着说道:“表哥,我们……我们也想去牛角墩服役。”
徐兴夏有点意外的打量两人一眼,又看看四周,没有看到刘广梁的身影,便皱眉说道:“你俩是匠户,不需要到前线去的。”
刘大椿有点热切的说道:“但是我们想去。”
徐兴夏摇摇头,不容置疑的说道:“不行。匠户有匠户的差事,我不会答应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