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曰根脑子里一片的混乱,也没有细想,就直接不耐烦的说道:“驱散他们就是了,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他们又没有渡过黄河!告诉格鲁索,不许让白衣军渡过黄河!不然,唯他是问!”
斥候队长明显的一愣,脸色十分的古怪。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好说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汇报情况的时候,说错了词语。后来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说错。既然自己没有说错,那就是莫曰根听错了。没错,就是莫曰根听错了。
其他的鞑靼人高层,也是明显一愣,脸色古怪。他们的眼神,道路不约而同的落在莫曰根的身上。什么叫做还没有渡过黄河?什么叫做不许白衣军渡过黄河?斥候队长报告的,明明是来自西侧的白衣军骑兵啊!黄河在鞑靼人的东侧好不好?向来精明的莫曰根,怎么居然连情报都听错了?斥候队长明明说得很清楚啊!
好在,莫曰根也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他满脑子都是浆糊状态,难得有清醒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明白是自己听错了。常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消息。他下意识的浑身一激灵,拳头用力的握紧了,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我们的西侧,有白衣军出现?我们的西侧?”
斥候队长急忙说道:“是的,就在我们的西侧。”
莫曰根的脸色,顿时就绷紧了。他握紧的拳头,好像要找个地方,狠狠的砸一下。却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半空中,用力的挥舞了几下拳头,以帮助自己从震惊中冷静下来。他的拳头挥舞的很有劲,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愤怒。好大一会儿以后,他才阴沉的说道:“有多少人?”
斥候队长下意识的退开两步,以免被莫曰根的拳头无辜的砸到。要是被莫曰根的拳头打成青光眼,他就糟糕了。说实在的,他每次跟莫曰根汇报的,都是这种很不好的消息。总有一天,莫曰根一怒之下,就会将他砍成两段。他语调僵硬的说道:“至少有一万人。”
莫曰根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眼神顿时变得无比的严厉起来。他的目光,瞬间从周围的每个人身上扫过。一万人的白衣军骑兵,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刚才只是觉得情况有些危险,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危险到这样的地步!一万人的白衣军骑兵啊,他们出现在鞑靼人的西侧,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是莫曰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无法继续淡定了。他下意识的在黄金汗帐里面走来走去,呼吸呼哧呼哧的,好像是老牛拉车一样。在这个时候,他是丝毫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疲态了。他是真的累了。这次南下,被徐兴夏折腾了好几次,他是真的累坏了,身心疲惫,几乎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可是,即使如此,莫曰根也必须勉力支撑。因为,他还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还有幻想,觉得自己有机会扭转战局的。他还有幻想,觉得自己可以将失去的一切,都全部夺回来。他不愿意就这样放手了。他不愿意就这这样承认败给了徐兴夏。如果他就这样撤军回去,灰溜溜的回去,那就真的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然而,白衣军的到来,再次给了莫曰根当头一棒,将他的幻想,再次全部击碎了。白痴都知道,这些白衣军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冲着他莫曰根来的。他莫曰根一心一意的,念念不忘的想要干掉徐兴夏,而徐兴夏又何尝不是锲而不舍,不辞辛苦的想要干掉他莫曰根?现在的问题是,鞑靼人的北面有白衣军,东面有白衣军,现在,连西面也出现了白衣军……白衣军到底要做什么?
其他的鞑靼人高层,也无法淡定了。他们互相对望,不断的用眼神交流自己的意思。最后,他们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惊恐,有些无奈,又有些茫然。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鞑靼人这次南下甘肃镇,最后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的老本,都在一步一步的赔光。
显然,这些白衣军,是来主动进攻鞑靼人的。他们不远千里,跋涉前来,目的就是为了突袭鞑靼人的西侧。注意,是主动的进攻,而不是单纯的增援巴彦淖尔草原。换言之,就是白衣军觉得,巴彦淖尔草原,根本就没有增援的必要。就算白衣军不增援巴彦淖尔草原,鞑靼人也是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事实证明,白衣军的估计,果然是正确的。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土围子,鞑靼人的确是手足无措。在付出了极为重大的代价以后,鞑靼人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当鞑靼人的实力越来越弱小的时候,白衣军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强大。此消彼长,攻防易手,现在,也该轮到白衣军主动的出击了。
显然,从白衣军的行动来看,他们的目的,不是保住巴彦淖尔草原,而是试图将鞑靼人直接干掉。就算将全部的鞑靼人都干掉,最少要给鞑靼人以重创。鞑靼人的东面有白衣军突然出现,西面也有白衣军突然出现,这绝对不是巧合啊!
“巴莱特!驱散他们!”莫曰根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