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将今儿在翡翠铺子发生的事儿同他说了一遍,才又接着说道:“我方才正巧瞧见那小子跑去县衙告您的状去了!”
景老爷听他说起县衙,这才松了口气,冲着吴锡元一笑,说道:“无妨,无妨,本老爷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被告倒的?我们铺子的赌石是合乎律法的,愿赌服输!他自个儿要赌,谁还能拉着他不成?”
吴锡元一听,果然那个齐大人同他们之间有些猫腻,幸好他来了这么一趟。
“景老爷您心中有数就好,我还担心此事拖累到您呢!”
景老爷此时心里头的那杆秤越来越偏向吴锡元了,“劳烦吴老弟亲自跑这一趟,你能挂念着我,我也很是感激。听闻吴老弟受了风寒,身子可好了些?”
吴锡元点了点头,“比起先前儿是好了些,今儿家里的下人才担心我在家里闷得慌,让我去外头转转。”
景老爷有些担忧地道:“瞧着你体格也不差啊,怎的如今天儿都暖和了,还能受风寒?不然我去请个苗医给你瞧瞧吧?”
吴锡元抱拳道:“已经好许多了,不必如此麻烦,多谢景老爷好意。”
景老爷瞧着他的气色确实看起来还不错,这才作罢,“没事就好,既然来了,那便同我一起吃过晚饭再回吧!”
上了饭桌,两人又说了半晌的话,景老爷自个儿才提了起来。
“吴老弟,要我说啊,你在你们雍州也可以开个赌石的铺子!这可是最赚钱的行当,还省了手工,一本万利啊!”
吴锡元却皱着眉头道:“景老爷,赌石不好。”
景老爷笑了起来,“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凡是赚钱的行当,就没有不好的!”
吴锡元没再跟他起争执,景老爷一看他兴致缺缺的模样,干脆举起了酒杯,“行了,咱们不说这个,喝酒,先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吴锡元才跟景老爷辞行,准备从他家里离去。
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一个人从门里进来了。
吴锡元下意识地看了这人一眼,心里顿时疑惑渐生。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让他看起来十分眼熟?
等从景家出来,坐上了景家的马车,朝着家里走的时候,吴锡元随意朝着窗外一瞥,看着外头那一丛丛的小花,他心中逐渐想了起来。
这人就是那日他初到景家的时候,在门口碰上的那个拿着鱼竿的人。
这还不是他最早见这人的时候,在往前他见这人的时候,是他们在蜀郡的时候。
他去府衙找知府替项立新找证据的时候,这人就在知府身边同他说事。
按着云南王的说法,自己会暴露是因为蜀王身边儿的人看到过他,八成就是这个人了。
可是这人怎么还会来景府?瞧着景家的守卫根本不管他,约摸也是个景家的常客。
云南王的人已经在景家混成常客了,景家居然还一无所知。
看来云南王也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他布了这么大网,总有收网的一日。
不然,岂不是都便宜别人了?
吴锡元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往回走,一路上一直深陷沉思当中,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了家中之后,他发现阿兴已经在家了,便问了他一句,“你怎的在家?不是和暗六暗七一起去矿上了吗?”
阿兴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我和暗六暗七过去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上了李管事。李管事认识我,我担心坏了您的事儿,就没敢上去,只让暗六暗七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