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也琢磨了半天,多少有些头绪了。
在大夏朝若是没有路引,寻常人很难走出多远,而那些被发卖了的奴仆也是需要正经手续的。
那些拍花子能运转下去,定然是有人给他们行了方便。
他们要严查这些才行,而要严查的话,量刑就很关键了。
他叹了口气,“若是给这些拍花子判斩首的话,兴许会起到一定的遏止作用,但又担心孩子们落到他们手上,他们会鱼死网破。”
苏九月一手撑着下巴,仰头看着他,琢磨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将买家量刑重一些,这样他们不就不敢买了?”
吴锡元仔细思索了苏九月这话,而后摸着下巴微微颔首,“不错,你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待我明日去内阁再跟他们好生商议一番。”
夫妻俩正说着话,京兆尹便派人来送信儿了。
苏九月从吴锡元的怀中又将孩子接了过来,吴锡元这才腾出手来接过阿兴递过来的信。
昨日果儿被人掳走,京兆尹得知了二成和吴锡元关系之后,便亲自派人送来了信。
信上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歉意,随后便又说了自己一定会彻查此事,给果儿一个交代,云云。
最后还附上了如今案子的进展进度,说是从那个拍花子身上摸出来一条线,他们掳走的小丫头一般都会卖去江南等地。
吴锡元提笔写了回信,又让桑科府上的人带了回去。
苏九月就坐在他身边,他也没回避,苏九月正巧就看了一眼。
“他们费这么大劲儿,从京城里掳了孩子们走,多大风险啊?一般不都是从偏远些的地儿下手吗?”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比如说当年她和怡姐儿就是在雍州差点被人掳走的。
吴锡元看向了她,说道:“兴许是京城里的孩子更能卖上高价吧。”
苏九月皱了皱鼻子,吴锡元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正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突然屋子里传来一阵异味。苏九月如今已经很有经验了,她赶紧抱着珠珠儿就朝着内室走,并吩咐兰草赶紧给珠珠儿拿了干净衣裳出来。
吴锡元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间进去帮忙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他踟蹰了半天,最后立在内室的门口,对着屋子里的苏九月问道:“媳妇儿,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苏九月扬声回答道:“你将外边的窗户打开通通气。”
吴锡元走到窗户边儿,如她所言打开了窗户,站在窗户边儿半天,他才忽然失笑。
什么角色就要做什么事儿,如今他既然已经入了内阁,又怎么能有那种撂挑子的想法呢?
他跟苏九月说了一声,便去了书房,连夜草拟出了一份执行令,第二日一早便拿去内阁和其他几位大臣商议。
大家又删删改改了半天,最后拿着定下来的那个方案去见穆紹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