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留住的,是别人的家,并不属于你的家。”
祝招娣大哭大笑,笑的癫狂而诡异,哭的凄凉而骇人。
祝招娣的样子像是凌晨千里孤坟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赵耀走出审讯间,题安拍拍赵耀说:“辛苦了哥们儿。”
赵耀摆摆手,“还好。就是觉得冷。”
梁落问赵耀:“赵医生。你对她最后说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失明的人每天向上天许愿,祈求给他三天光明。
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他有了三天光明的机会。
三天过后,他重回黑暗。
几天之后他自杀身亡。
如果他不曾看过光,他会在黑暗中生,他会在黑暗中死。
他会消失在黑暗中。就像水消失在水中。安之若素。
但他见了光,他无法再回到黑暗中去。
原本赖以生存的黑暗,终究会成为让他疯癫,纵身一跳的深渊。
他的希望反倒成了绝望。
他被自己的希望所杀。
从见到光的那一刻,他已经时日无多......”
——
题安的姐姐题萍给题安打电话,“小安,我有情况要反映。
你现在忙不忙,能不能来姐姐单位一趟?”
题安接到题萍的电话,马上就赶到了题萍工作的电视台。
电视台的办公室里题萍的同事们忧心忡忡地看着题安。
题萍对题安说:“事情是这样的,我长话短说。
接到群众举报,山里有一处专门从人贩子手里买智障人士工作的黑砖窑。
之前有过这样的案子,外部调查的证据不足以认定这些黑砖窑的确凿犯罪事实。
想要得到一手证据和资料,只能是有人打入内部。
于是我们的一个记者自告奋勇装成残障人士,在火车站被人贩子成功盯上,并且以一千八百块的价格被卖到了黑砖窑。”
题安表情逐渐凝重,“为什么不报警让警方协助你们的行动?
你们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那名记者同志的生命安全都没有办法保证。”
题萍紧张地直搓手,“记者身上带了定位器和纽扣摄像机。
我们本来想等他拍到了证据,然后再报警,让警察直接端了这个黑砖窑。
但刚刚那名记者......失联了......”
题安大惊失色,“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他最后的定位在哪里?”
题萍指着电脑屏幕,“这里。”
题安正给刑警队同志们打电话。
电视台一个工作人员指着电脑屏幕说:“萍姐,信号又恢复了。
摄像机也有画面了。”
一堆人快速聚集到了电脑屏幕前,只见定位器的红点又在闪烁。
摄像机镜头里有一只黝黑的手,比划了一个1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