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了一番四字,仕女突然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眼角又有血泪流下:
“十三年前七月十五,那年你独身一人上任四喜县知县,却在半路遇到大雨。”
“你忘了是谁好心收留你在家过了一夜么?”
仕女话音落下,周余瞳孔顿时开始剧烈收缩。
“看来你记起来了。”
“那天我父亲见你孤身在屋檐下躲雨,好心邀你进屋歇息,你却贪念我母亲姿色,不仅杀我父亲,辱我母亲,甚至事后还一把火烧了屋子。”
“可怜我这双胞胎弟弟才一个月大,就被活活烧死在了烈火之中。”
话音间仕女双手环抱,两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就出现在了她的怀里,盯着周余嘿嘿直笑。
“郎君,你看他们多喜欢你?”
话音落下,仕女放开了手中娃娃,任凭他们扑向了周余。
可不待两个娃娃冲到周余边上,一道泛着金光的白色光幕就拦在了他们身前。
两个娃娃一时不察,撞到光幕上后顿时被浩然正气烧了鬼体,哇哇大哭下托着冒着浓稠黑烟的身子就钻回了仕女怀里。
“魔女,安敢伤人。”
岑夫子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周府上空,眼神淡漠地看向了仕女。
“啪~”
岑夫子话音刚落,又有一道雷光闪过,直接将那泛着金光的白色光幕击碎。
“哼,腐儒。”
叶景带着姜玄站到了岑夫子对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凭什么拦着别人报仇?”
“就凭那妖女是人魔!生食过人不说,还准备布下父子相残的惨剧!”
“不是这狗官,她能成魔?”
“等她报了仇,贫道自然会用神雷送她往生。”
“叶疯子,你当真要阻我?”
叶景不说话,但手中闪烁着混沌色泽的雷霆说明了一切。
“藏天章,你就干看着?”
身穿一身铠甲的藏天章只是瞄了岑夫子一眼,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个酒葫芦:
“藏某今日在军中饮酒,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张天师?”
岑夫子将视线移到了身穿阴阳道袍的道人身上。
“贫道只是修道之人,可称不上一声天师。”
张奎轻抚了下拂尘,然后抬头望月。
好似月上有宫,宫中有娥。
“哼,竖子不足以谋!”
言罢,岑夫子拿出了一卷玉册,将其徐徐展开:
“杀人偿命虽然天经地义,但都如此还要律法干什么?”
“周余犯罪了,自然要由大明律法审判。”
“正是如你们这般人太多,才让大明律法几如空无,才会让大明军阀割据,民不聊生,国不将国。”
言罢,岑夫子彻底展开了玉册:
“让开。”
看着岑夫子手中玉册,叶景脸色难看无比:
“圣人手书?天地书院竟然舍得让你把这东西带出来?”
言罢,看着岑夫子那副你不让我就跟你拼命的样子,叶景只能无奈地让开了身子。
这腐儒虽腐,但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