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低调奢华的布加迪缓缓驶入一座私人庄园中。
庄园名叫雅园，两边是成片的树林，最前方的院子里，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品茶。
听到脚步声，中年男人头也不抬，只顾提起茶壶，缓缓把热茶注入到茶杯中，“什么风把你小子给吹来了。”
沈苍随手拿起一颗荔枝，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剥开粗糙的壳。
“明年的全国绘画大赛，想提前预约秦先生来当评委。”
秦培蹙眉，“这么久的事情至于这么早来说。”
“怕你贵人事忙，提早预定了，省的你又跑去法国潇洒。”
说着，丢了圆滚滚、胖乎乎的荔枝入口。
秦培冷哼一声，“我如果不答应呢？”
“开价十亿，不来，吃亏的是你。少了你不过少了炒作的噱头，我家底厚，亏得起。”
秦培横眉冷对，举起滚烫的茶杯就想丢过去，被沈苍制止，“一把老骨头了，少冲动，我接得住。”
“哼，你小子，掉钱眼里了！”秦培横眉冷对。
“彼此彼此。”
秦培放下手里的茶壶，不搭理他，开始翻阅手中的画卷。
沈苍瞟了眼，见他抽了一张单独放在石桌上。
“有看中的？”
秦培面色缓和了下，“现在的年轻人啊，天天就知道瞎玩，真正沉得下心来画画的太少，这张，算是我最近收到的比较好的一幅。”
沈苍目光落在这画叫“午后”的水彩画上。
“怎么说？”
“画技不错，不过，不知是不认真还是藏拙，总感觉态度散漫，不务实，贵在功底扎实。”
落款印章边的角落里，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
秦培看着就生气，“画美人就画美人，画什么猴子。”
“没给你画满算给你面子。”沈苍剥完第二个荔枝，放到秦培碟子里，拿了纸巾擦手。
秦培瞪了他一眼，叹了声，“橙南工作室，可惜了，没什么名气，这画再好也卖不了好价钱。”
沈苍，“先生多少价格收的？”
“五十张吧。”
沈苍挑眉，“我记得年初的时候先生收了一幅画，画技很一般，却给了一百张的价格。”
秦培笑了下，“那个画者小有名气，在国际上拿过几次奖，画虽然一般，名头有了，自然能卖个好价。”
“我还以为秦先生是遗世独立的世外高人，原来也是金钱至上。”沈苍勾唇，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嗤笑。
秦培不在意，“要不我能跟你这个小子这么投缘。”
一个小时后，沈苍从雅园离开。
他走在烈日下，随口问到了嘴儿，“小废物的那间工作室叫什么名字？”
被晒懵加问懵了的韩岩，“谁是小废物？”
沈苍脚步一顿，“我看你是真的想去非洲挖煤。”
“陆小姐？”韩岩反应过来，“好像叫橙南，创办人是一个叫橙夏的，陆小姐也一起在帮忙。”
沈苍一路沉默着走到了车子旁。
韩岩给他打开车门，男人弯腰坐进去。
车窗没有第一时间关上，韩岩等在外头，满头汗。
沈苍胳膊搭在窗沿，“回头让秦老头再转五十张过去，用他的名义，钱从我账上口，以后这家工作室的，至少一百张走。”
出发前，他又问：“黄斯尘呢？”
韩岩有专门打探过，“黄家势力大，被请去警局喝了杯茶，还没一个小时，人就出来了。”
夜里，月黑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