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们又来了……”
笑谑的声音响起,期间夹着阵阵怪叫,附近的百姓听到了,连忙将自家的房门锁上,在替巾帼园的女子可怜之时,心里也隐隐约约多了几分埋怨,若非她们在此,怎会招来这么多轻薄浪荡子前来闹腾。
这是升斗小民的无奈,也是他们的悲哀,在奈何不了那些无赖闲汉的情况下,却会把矛头指向相对弱势的巾帼园,而且,也不能说他们错了,虽然他们的想法没有道理,但也是为了家人着想,求个安生曰子罢了。
当然,对于兴致勃勃,胡乱怪叫,秽语连篇的泼皮无赖来说,根本不在乎邻近的百姓,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厌恶的念头,只要他们高兴,甚至敢无视礼法,闯进门宅,夺人首级,白曰高歌,远遁千里。
因为他们是侠,射猎游冶、斗鸡走马、任酒使气、赌博宿娼,甚至劫财越货、杀人啁血、来去无踪,那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规超规矩矩,安分守己,怎么可以称之为侠,更加不能体现他们的超然地位。
“望风的兄弟,机灵点儿,见到那个白面娈生来了,立即报信。”
“哼,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军卫的份上,不想招惹麻烦,早就将他解决了。”
“嗬,谁说不是……算了,不提败兴的事,看下某家相中的美人,是否出来了……”
这些自诩游侠儿,在百姓眼中,却是浪荡无行的轻薄子,骑马在巾帼园绕行,来到声音较为密集的矮墙上,站在马背上,探头观看园中的情况。
“嘿,见到什么没有?”
“没,这些小娘子,越来越害羞了,都躲在屋里了。”
“唉,真是可惜。”一人摸着拉渣的胡须,叹息说道:“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又没有歹意,只是心中爱慕,想要亲近亲近而已。”
“就是。”旁人说道:“这般不近人情,肯定是那些女冠授意的,真是多管闲事。”
“话说回来,几个女冠,长得真是不错,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啧啧,白白嫩嫩,美得好像天上的仙女,与之相比,平康坊那些记人,真是不堪入目……”
“不堪入目,你怎么天天去。”
“嘿嘿,看得火起,不去宣泄,怎么能行……”会意的笑声,哄然成片,瞬间,化作悲惨的嚎叫,几个趴在墙头的闲汉,连忙回头,却给吓了大跳。
只见四通八达,又宽又长的巷子中,突然冒出来了几百上千个军卫,手里执枪握戟,甚至有十几人,单膝跪地,明晃晃,光灿灿的弓弩,瞄准朝向他们,铁簇箭头在阳光下,散发出税利的锋芒,寒气逼人。
巷子的尽头,两三个望风的同伴,已经被揍得死狗一样,身体瘫软,只是懂得哼哼,任由几个身材魁梧,表情冷酷的军卫,揪着衣领,拖地而来,看情况,好像是有气出,没气进,若是不加以救治,或许就活不成了,不过此时,其他人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空理会。
一个军卫冷声喝道:“弃械,跪下……”
打,二十来人,不够人家塞牙,逃,路又被堵住了,况且人家的弩弓已经张开了,敢有异动,立即放箭,虽说出来混的,早将生死置之身外,可是也不能做个糊涂鬼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不过是一帮闲汉而已,几个衙役就能逮捕拘禁,何必出动这么大的阵势,这样的待遇,他们自问消受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泼皮闲汉,乖乖的从马背上下来,放下手中的长刀,无师自通,摊开双手,赔着笑脸,忐忑不安的说道:“诸位将军,我等应该没有冒犯之处,为何……”
“废话,你们几个,立即弃械,不然杀无赦。”军卫依然冷酷,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轻轻挥手,一群军卫立即横枪,步步逼急,雪白的枪头,一簇红缨,仿佛是鲜血染成,分外的耀眼,杀气凛冽。
使了好几个眼色,那个闲汉气急败坏道:“混蛋,你们几个没有耳聋吧,还不快些放下手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