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瑞帝越发心疼起眼前的大女儿,善瑶那孩子醒来之后便一直哭闹着说害怕,他这个做父皇的也知道,害怕是真的,但想让他多顾念几分也是真的,而夙心,则是真的太坚强了些。
她也落水了,拼死护住了亲妹妹,受伤之后还不言不语不求关注,如此模样怎能不让人心疼?
得知那伤口在胳膊上的时候,永瑞帝也看了看,更觉得这女儿让人揪心。
此时,夙心听到父皇所说的惩罚,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七弟年纪尚小,尤其是如今外头天寒地冻,跪上三日只怕腿都能废了,这么多人瞧着看着,只怕有辱七弟颜面,女儿当时并未听见七弟在附近狩猎的声音,这箭究竟是不是七弟的人所射还不好说。”
夙心也知道,这会儿该求的情却不能少。
永瑞帝闻言,冷哼了一声:“他们是当朕不清楚吗?一个个眼中毫无长幼尊卑之分!你受伤落水这么大的事儿,一个个只惊不悲,毫无手足之情!不罚不行!”
此事蹊跷他能不知?可他将老七叫回来问话之时,那小子明明从别人口中提前得知了缘由,到了之后,不先过问心儿生死,却先跪地暗指心儿冤枉他,只顾自己自私自利!
即便这箭不是他的人射出去的,也得让他吃吃教训!
“你好生养伤,此事你不用多管,老七最近不甚懂事,也该好好罚一罚了。”永瑞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心儿你记着,朕虽喜你如此袒护兄弟姐妹,但……你无同母兄弟,切勿轻信他人。”
他虽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这些孩子如今都大了,尤其是那几个皇儿,一个个都生出了野心。
夙心闻言,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随后思虑一番,还是开口说道:“儿臣明白了。”
父皇要罚老七,但也不是只罚老七。
“朕这两年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今日听闻你落水,头疼得厉害,听闻如今林中出现神鹿,太医说,神鹿血或有大用处,便看朕的哪个儿子有能耐,能将神鹿猎来孝敬朕了。”永瑞帝神色宽和,不见异样,目光瞥向夙心,又笑着说道:“心儿你才落水受了惊吓,就莫要参与了,若想狩猎,便在四周打些小物便可。”
夙心眸光复杂,最后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天色已经很晚了,永瑞帝说完这些,便回去休息。
天一黑,外头风声似乎都大了些,夙心出门看了看天空,今夜没准还会下雪。
大半夜,夙心也睡不着。
“听闻四王爷和四公主已经陪跪求情了,说是天这么冷,真若跪三天,七王爷小命只怕都保不住,可陛下还是没有松口。”宋雪贞语气复杂的说道,“我怎么觉得陛下心有些狠呢?像是非要逼死七王爷一样。”
“而且……这次的事儿,您与三公主是受害者,若是七王爷真的赔了命,必然会与贵妃、四王、四公主结仇啊?陛下怎么一点也不顾及您?”宋雪贞挺不明白的。
夙心看了看挂在营帐上的弓箭,平静的说道:“父皇只是借着这次的事情,处理他们几个而已。”
“啊?”宋雪贞一脸惊讶,“为什么啊?”
“让房铁军过来,我有话要问。”夙心转头叫小宫女去领人。
没一会儿,房铁军来了,行礼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