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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花露水好香啊,非但可以替代香囊,还有驱蚊功效!”
庄园药房内,吕雉一身荆钗布裙,站在大锅炉旁收集花露水,秋蹲在灶膛下烧火,九月份的淮阴气温还很高,加上药房内的炉火,二人都出了一身汗。
吕雉一边往窄口小瓶里倒花露水,一边笑道,“是呢,可惜再有一月所有花的花期都过了,却要等明年开春才能继续制。”
“夫人掉钱眼里了,如今家主得了高爵,光家中田地产出便能养活几百人了,少制些花露水又不打紧。”
吕雉道,“钱这东西,谁都不会嫌多。”
秋往灶膛里添了根柴,过来帮忙装瓶。
“也是,咱们家在淮阴是虎头,但到了咸阳,怕是只能为蛇尾。”
二人正闲聊着,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影影约约的声音,“夫人,夫人,家主回来了,家主回来了……”
哐当,吕雉手中的小瓶子掉在地上,她愣了两秒,疾步往药房大门走去,差点和进门的仆人撞到一起。
“你说谁回来了?”吕雉稳住身体,极力控制着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
“是家主,家主回来了,快到家门口了。”
话刚说完,吕雉已经快步出了药房,往庄子大门方向跑,秋急忙跟在后面,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吕雉跑了一段路,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秋道,“我脸脏不脏?发髻乱不乱?难不难看?不,不行,我回去洗个脸换套衣裙。”
秋拉住有点手足无措的吕雉,为她理了理几缕掉在鬓边的头发,笑道,“夫人很美,便是头上顶块破布,也掩盖不住夫人的美貌,两年未见,家主必然很想快点见到你,若不见伱在外迎接,他怕是要伤心的。”
“你这小嘴,惯会胡说……”
吕雉脸颊泛起红晕,打消了回去梳洗换衣的想法。
此时,离庄子最近的洪泽乡官道上,听到消息的一众乡亲也纷纷赶来迎接韩信。
韩信客套地寒暄着,目光时不时看向通往庄子的小道,直到道上出现吕雉的身影,他有些焦急的神色才消失不见,又恢复往日的严肃之态。
“我就说,跟着游徼定能安然回来……我儿有出息了,已经是不更了……”
一个老太太抱着同韩信一起回来的儿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感谢游徼啊,感谢您把我儿安然带回来……”
“阿父,阿父回来了!”
一个四五岁小童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冲到他父亲怀里,男人紧紧抱着已经长高一大截的儿子,眼眶微微湿润。
“长兄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位少年满眼崇拜地看着兄长,“我长大也要跟游徼去打仗,我也要挣爵位。”
越来越多的乡亲闻声赶来,抱着自己的亲人哭泣,不同于当初离别之时,今日他们流下的是欢喜的泪水。
吕雉站在人群外,看着人群中那个英姿勃发的男人,带着笑意的脸上也淌下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