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首的五十名锦衣卫见岳肃指向他们,心头都是一颤。在燕京城里,谁没听说过‘岳阎王’的大名,自家的指挥使都被人家揍得没脾气,更别说自己这些当小喽啰的了。
原来今天是自恃奉旨前来,佥事大人事先也有吩咐,只要岳肃一接旨,待他一声吩咐,就上前拿人。谁曾想,竟然成了这么一副局面,岳肃没拿成,佥事大人倒让人拿去了。眼下,‘岳阎王’又亮出尚方宝剑,虽说旨意里说夺回,但人家说那是矫诏,到底是真诏假诏,自己这些当小兵哪里知道。
眼看着‘岳阎王’气势如何,许大人和传旨太监都在阶下跪着,咱们要是不跪,真被按上一个藐视皇上的罪名,当场给砍了,这和谁说理去。要知道,这里还是岳大人的地盘,衙门里的人马是他们的多少倍。想到这一层,锦衣卫的气势更弱,行呀,管他是不是矫诏,咱们跪的是尚方宝剑,跪的是皇上。
不过这等事总要有带头的,锦衣卫里,谁也不想第一个下跪,彼此互相观望,想看看同伙的意思。
岳肃见他们还是不跪,当下大声喝道:“胆敢无视尚方宝剑,蔑视当今万岁。来人啊,给我将他们拿下。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种场合就得有铁杆、助威之人,童胄率先喊了一声,“属下遵命!”言罢,站起身来,高举腰刀,大声喊道:“弟兄们,大人有令,将这般藐视皇上的歼佞贼子全部拿下!”
“是!”张威、王顺跟着站起,大声吆喝。这一有领头的,跟着就有差役大声鼓噪起来。
“是!”……喊得声音虽大,但真往上冲的,是没有几个。
好在岳肃的威势摆在那里,光凭差役的喊声,就把那些群龙无首的锦衣卫们吓得够呛。胆小的立刻跪了下去,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要有人投降,其余的锦衣卫也就接二连三地跟着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下去他们的武器,全部押到阶下!”岳肃大声吩咐道。
“是!”眼看对方服了,差役们才来了点精神头,在童胄的带领下,摘掉一众锦衣卫的绣春刀。然后将人全部押到阶下。
岳肃在上看的仔细,心中暗道好险。好在自己有金蝉这几个忠心下属先行擒住了许显纯,再加上自己往曰的威风,才镇住前来的锦衣卫。要不然,一旦真打起来,自己手底下那些差役,是没一个敢上的,鹿死谁手还真难说。看来自己以后,真的培养点自己的心腹人马,否则再有这样的事,对方来的人再多点,搞不好自己还真就完了。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岳肃没有心思考虑。再次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摔,“升堂!”
“威……武……”
差役们马上各就位我,可他们的喊声,也明显不如以前,能够勉强喊出来,想来全是仗着锦衣卫们已经束手。岳肃暗想,现在必须要迅速安定人心。
旋即,岳肃厉声喝道:“来人啊,虎头铡伺候!”
这叫敲山震虎,管他怎样,先在气势上压死对方,震慑人心,接着再问话,效果才更好。
“是!”铁虬立刻带着差役,将虎头铡抬到阶下放着,正好是许显纯与传旨太监的中间。
岳肃指向传旨太监,厉声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此矫诏诓骗本部院,当真罪不可恕,其心当诛。开铡!”
说完,一把将铡人的火签抽了出来。
铁虬一把扯下皇缎子,拉开铡刀,这明晃晃的铡刀,任谁看到,能不眼晕。
传旨太监心中惶恐,但也知现在万不能承认,立刻大声叫道:“岳肃,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擅自斩杀传旨钦差,难道你想造反不曾?”
“假传圣旨,也可称为传旨钦差吗?把人给我架上去!”岳肃知道,心平气和的问,对方万不会老实,要来就得来狠的。
金蝉和厉浩荃几个,都没站到一边,仍是站于许显纯等人左右,一听这话,金蝉马上将传旨太监提了起来,按于刀口之下。
“你是何人,为何矫诏谋害朝廷大员,用心何在,还不从实招来!倘有半句虚言,休怪本部院让你身首异处!”岳肃厉声恐吓。
一边跪着许显纯生怕传旨太监露了老底,连忙大声说道:“岳肃,你好大的胆子,你抗旨不遵,擅杀朝廷传旨钦差,你这是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矫诏如何去遵?若在不实话实说,就别怪本部院不客气了!铡!”岳肃一把就将火签砸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