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南一向都是明哲保身,不管是什么事,都很少参合,这一回站了出来,支持岳肃的县令选举制,还申请在福建试行,实在有些令人摸不清脉络。
不过吴大人的地位,和岳大人相比,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岳大人的建议,任谁都要给三分面子,吴大人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折子到了燕京,很快得到批示。在浙江试行就足够了,不必再在福建试行,等到试行的结果出来之后,要是比以往好的话,自会再全国推广,要是不好,也不用再折腾一个省了。
得到这个回复,吴大人也不再多说,照旧当他那风花雪月的巡抚,全当什么也没发生。
*******************************************************湖州。一所大宅院的书房之内,有一位身穿红黑相见袍服,面带骷髅面具之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正站在后窗之前。
手里的那封信,被他紧紧攥着,已然被捏的皱皱巴巴。即便是这样,现在仍旧可以听到,面具人指节的声音,他似乎是想这将这封信捏的粉碎。
他站在床前站了许久,忍不住再次把信拿到面前,展开观瞧,一边看,他的身体一边不住地颤抖,紧咬牙关,半天才恶狠狠地说出一句话来,“上官鸣,你做的好事!本座只是让你除掉岳肃,可你……”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之声,面具听到之后,问道:“什么人?”
“主公,是我。”门外之人说道。
“有什么事吗?”面具人跟着问道。
“白虎堂堂主刑鸣安,朱雀堂堂主石连破,玄武堂堂主韩湘已经来了。”门外之人说道。
“都来起来。好吧,你再去叫上叶先生和南宫朔到这里见我。”
“是,主公。”
那人离去之后,没过多久,门外响起脚步之声,面具人知道,自己传见的人都来了,便走到书案后的椅子上坐定。人刚坐下,房门就响了,面具人说了声“进来吧”,随后房门打开,叶先生、南宫朔与三个中年男子先后走了进来。
面具人让他们到两旁坐下,然后左右扫视一眼,说道:“今曰招尔等前来,不为别事,实在是那岳肃欺人太甚。本座现在不想再隐忍了,决定先行除掉岳肃,便扯旗造反。尔等以为如何?”
“主公,你的这个决议倒是可行,只是岳肃身为闽浙总督,身边护卫众多,想要将他除去,实在不易。上官护法还是抓到机会,但仍然没有成功,怕是以后,像上官护法的那等机会,再也没有了。所以,属下以为,主公应当慎重。”说话之人是南宫朔。
“你说的不错,原本本座也不想和岳肃拼命,只想让他离开这里,但是现在,我的主意改变了,岳肃必须要死。想要以最小的代价,除掉岳肃,本座觉得十分困难。因此,才将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的骨干全部招来,决定和岳肃一决死战。”面具人狠狠地说道。
“主公……这怕是不妥吧……”叶先生连忙说道:“咱们斩龙帮经过几番折腾,已然损失惨重,骨干剩下的不多了,要是再和岳肃正面交锋,即便灭掉岳肃,帮里也会元气大伤,二三十年也无法恢复,这对主公春秋大业,影响颇深啊。”
“春秋大业!”面具人冷冷地说道:“那个岳肃,三番两次坏我大事,从他在铜仁做知府的时候,就和咱们做对,一直到现在还不放过我们。咱们斩龙帮为什么会损失惨重,还不是拜他所赐,若是不能取他姓命,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那么多人。我意已决,哪怕真的会元气大伤,几十年也无法恢复,本座也认了!反正我们斩龙帮已经蛰伏了二百年,也不差再忍上几十年,本座死后,中兴斩龙帮的任务,交给后继之人便是!”
“主公,还请您三思而行。属下和岳肃打过几次交道,此人不仅心计过人,而且武功高强,哪怕真的落单,都不是三五个人能够对付了得。更别说,他现在每次出门,身边都护卫过百。所以属下想,最好能找到一个,付出最少代价,而取得成功的法子。”叶先生再次劝道。
“叶先生,你还好意思说三番两次和岳肃打交道,你们确实是在打交道,每一次你和岳肃交锋,为何总是差之毫厘?到最后,你也没死,他也没死,死的都是帮中的骨干弟兄。是你对他手下留情,还是他对你手下留情呢?”面具人再次冷声说道。
“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叶先生急忙起身,跪倒在地。
“本座没有说你不忠心,只是对你和岳肃的关系,表示怀疑。南宫朔,我记得你说过,在沈万三的地宫之内,岳肃曾经向你打听过叶先生的生死,好像还十分关心。这事没错吧?”面具人看向南宫朔。
南宫朔点头答道:“确有此事,而且属下还看到,岳肃手中拿的兵器,正是叶先生惯用的白纸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