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但如今她不孤独了,她有孩子了,不再是一个人。
桐一月对孩子的感情在一天一天加深,从最开始的懵懂迷茫,到现在她每天都会看一些关于育儿养胎的书。
她还会买一些孕妇需要的补品,饮食上也更加注意营养。
到四个多月之后,会有胎动,有时候还会感到胎儿在踢肚子。
当桐一月第一次隔着肚皮摸到一个小小鼓起的一团,当时她激动得热泪盈眶,想到这可能是孩子的手或者脚,就感觉好像是孩子在跟她打招呼,在交流。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桐一月也长胖了不少,脸都长圆润了。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形象,更不会丑,那圆嘟嘟的脸蛋显得娇憨可爱,加上这是冬天,穿着宽松的衣服也不容易看出怀孕了。
习惯了只有肚子里的胎儿作伴,桐一月的胆子真不小,竟然不会害怕住在这么大的别墅。
实际也是无奈,这地方住着至少可以省一笔租房子的钱。
桐一月其实可以将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卖掉,可她没有。目前为止就只卖掉那一套沙发。
一边养胎一边学习,桐一月很努力上进,珍惜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其他时间都在看书。
元旦节一个人过,到了过年依然是一个人。
过年,对桐一月来说就是最难过的一天,举目无亲,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形单影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只能摸着肚子自言自语。
寂寞,是浸透入骨子里的东西,拔不出来也无法消灭,只能忍。
桐一月过年之后不久才满20岁,这么年轻,可她的经历却是不少,坎坷遭遇,早早的尝尽了辛酸,使得她比同龄人的心智更成熟,这就是成长吧。
这样的生活虽然凄苦,但至少无人打扰。可是,好景不长,在过年这天晚上,该来的要是要来,纸是包不住火的。
当时钟指向12点的时候,意味着新的一年到来,桐一月看着客厅门口那一个大大的“福”字,这是别墅里唯一具有喜庆的东西了。
这时候,她听到外边有车子的声音,车灯照着别墅的大门,似乎不像是路过的?
谁会来?桐一月的心都揪了起来,这些日子沉淀在心底的名字突然又冒了出来,难道是翁析匀?
来者是谁,大大出乎桐一月的意料,居然是翁析匀的爷爷。
片刻之后,这客厅里就多了一个人……翁老爷子。
老人表情严肃,打量着桐一月,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他那双犹如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让桐一月不由得心头发颤……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气氛压抑沉闷,在这寒冷的冬季,老爷子的来临,让屋子里的空气更加凝固,好像随时都能结出冰来。
两人对视,桐一月虽然心里有点不安,可她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慌张。而老爷子却也暗暗惊讶,眼前的女子看起来那么年轻,竟然不惧怕他的威仪,这到是让他微感意外。
但这又怎样呢,就算她有点胆识,可她毕竟出身太低微,在老爷子心目中,她不适合当翁家子孙的母亲。
好半晌,桐一月才打破了沉默,淡淡地说:“有话请说。”
老爷子那布满皱纹的脸,表情是一贯的帝王般的倨傲霸气:“你怀了翁家的骨肉,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桐一月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始终还是被翁家知道了。
“医院为我检查的医生知道,翁冕知道,你知道,至于其他人……呵呵……”桐一月的话像是没说完,但她指的是翁析匀。
老爷子脸色一变,神色又凝重几分:“析匀的去向,你不用知道。就算知道了,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但是,这个孩子是属于翁家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引产。第二,孩子生下之后留在翁家,翁家给你一笔钱,但你必须发誓一辈子不泄露这件事,一辈子不跟孩子见面。”
这典型的命令式的口吻,好像他就是一切的主宰,多么的冷酷无情又无理。
桐一月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悲痛,她料到翁家知道之后就是这结果,果然。
她无钱无势,普通人一个,难道就活该受有钱有势的人欺压甚至连孩子都保不住吗?
要么引产,要么选择生下之后永远分别。无论哪种选择,都是桐一月不能接受的,她明白,此刻就是蚂蚁与大象在抗衡,她能赢的机率近乎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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