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析匀没好气地揉揉宝宝的脑袋:“你这小子,听谁说的呢,老爸老妈不是睡觉觉就有了你,哪有那么容易。”
“那我是从哪里来的?”宝宝很好奇,同时也勾起了绵绵的疑问。
“对啊,爸爸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绵绵复读机又开始跟着哥哥说话了。
面对两个好奇宝宝,翁析匀和桐一月只能先安抚一下,把饭吃了再想想怎么回答吧,貌似不太好说啊。
晚上,两个大人带着孩子看动画片,玩游戏,看漫画,到了睡觉前,满以为孩子会把那件事忘记了,可谁知道,两个小宝贝各自坐在床上,很认真地看着爸爸妈妈,等着大人为他们解释“我从哪里来。”
翁析匀的耐心居然出奇地好,让桐一月坐在床边,然后掀起了她的衣角,让孩子看到她的小腹处,那一道疤痕……剖腹产留下的痕迹。
“看到了吧,是你妈妈的肚子这里,开了一道口子,医生把你从这里边拿出来的,然后医生再用针,把妈妈的肚子缝好,可是这个痕迹会一直都在,这就是证据,证明你从这里来。”
翁析匀温柔的语气,慈暖的目光,满满都是爱啊。
宝宝瞪圆了眼睛,紧张又心疼地说:“那月月会疼吗?”
“当然会疼了。那可是比打针要痛几百倍呢,但是妈妈爱你,为了让你出来,她宁愿受苦。所以呢,你说,你应该怎么做啊?”翁析匀这循循善诱的样子,还真有点慈父的架势。
宝宝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跑过去抱着桐一月,红着眼睛大声说:“所以我要爱月月,我要保护月月,月月是最好的人!”
好吧,翁析匀几句话就又将儿子对妈妈那份纯纯的爱变得更深更浓了。
桐一月眼眶微微湿润,看看翁析匀,再看看宝宝,越发感觉一家人的心更贴近了。
但是绵绵就撅着小嘴,茫然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喃喃地说:“我是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啊?”
桐一月暗呼糟糕,绵绵这儿怎么解释,她是孤儿啊。
“绵绵……”桐一月急忙过去抱着绵绵,小宝贝已经快哭了。
绵绵虽然小,可她还记得自己是从孤儿院被人带走的,刚才看到桐一月和翁析匀在给哥哥解释“我从哪里来”,绵绵就想到了自己,这是孩子的本能反应,却也是一种悲哀。
“宝贝儿,乖孩子……有爸爸妈妈和哥哥陪着你,我们一家人都要开开心心的,别哭啊。”
绵绵怔怔地望着桐一月,然后哽咽着说:“我的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她指的是自己亲生的父母亲。
翁析匀也不由得心里一疼,安慰地说:“谁说他们不要你的,他们只是在很远的地方,以后过来找你。”
孩子这么小,大人不应该试图让一个5岁不到的孩子去理解什么叫做被遗弃,否则就是对孩子太残忍了。只能先安抚,等以后孩子长大了,慢慢地懂事之后自然会接受一些别的东西。
“真的吗?他们会来找我?”绵绵那湿漉漉的眼眸,实在太惹人疼惜了。
“绵绵这么乖,没有人会舍得不要你的。”
最后翁析匀为了哄绵绵,突然说:“早点睡哦,明天带你去见夏妈妈。”
“啊?”绵绵惊喜,粉嘟嘟的脸蛋露出笑容,刚刚还在哭呢,小孩子真是单纯得紧。
其实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商量过了,打算就这两天通知夏绮云。
“绵绵这下开心了吧,那快睡觉。”
“嗯……嘻嘻……睡觉。”绵绵果然乖乖躺下了,缩在被子里。
脆弱的小宝贝,大人都不忍心去揭穿夏绮云那龌龊的心思,只因为绵绵一直都以为夏绮云是爱她的。
可怜的绵绵……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终于是睡着了,翁析匀和桐一月这才消停下来。
但翁析匀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翻来覆去还没睡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桐一月依偎在他身边,柔声问:“怎么还不睡啊?”
他侧过身来,面对着她,凤眸里泛着点点星光,那墨色,是弄得化不开的情意。他没说话,但他却钻进了被子,然后桐一月就感到肚子上那疤痕处多了一只手,热乎乎的。
“老公,你……”
他把被子掀开……便于呼吸嘛。他深情款款却又饱含着疼惜的目光,盯着她身上的疤痕,幽幽地一声叹息:“你为了生宝宝,受了那么多的罪……”
原来他是想到这个了。桐一月心头一暖,小手抚上他的手背,喃喃地说:“当时差点难产,我真是吓坏了,好不容易撑到医院,幸好医生及时给我剖腹……其实每次回想起生孩子的时候,我都后怕,但我也更加兴庆生了这个孩子,否则我的人生将会暗淡很多。”
翁析匀那柔情的目光越发温和了,慢慢地低下头……
“老公你在干嘛……你……”桐一月浑身都僵硬了,她居然看见这个男人在亲吻她的疤痕,他不嫌丑吗?
桐一月此刻只觉得喉咙泛堵眼睛发酸,好想哭……他这是在告诉她,他是多么地疼惜她。他都可以亲那道疤痕了,还会介意吗?
“老婆,这疤痕就是你的勋章,记录着你的丰功伟绩,咱们的儿子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所以,这是荣誉的象征,你觉得我会嫌弃吗?”他的低喃,他温热的唇,在疤痕上烙下了滚烫的印记。
他的言行,胜过世间那些甜言蜜语,深深地震撼着桐一月的心。
这辈子,能嫁给一个这样疼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此生足矣。
“老公,我爱你……”她坐起来,捧起他的脸,主动吻上他,欢快地覆在他身上。
这可乐坏了翁析匀,像见到大便宜似的,高兴啊,兴致勃勃的,搂着小娇妻,喘气声中,将灯一关,被子一拉,卧室里黑了,啥都看不见,旁边小床上的孩子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做着什么。
这夫妻俩真是甜得像喝了蜜糖似的,每天都恨不得腻在一块儿才好。尤其是到了晚上,翁析匀就生龙活虎的,勤奋得很呐。
第二天。
说好了要带绵绵去见夏绮云的,翁析匀自然不会食言。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主要是看在绵绵的份儿上,可怜这孩子。
翁析匀以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他却被桐一月和两个孩子改变了,变得有了人情味,变得为他人着想,变得心也柔软了许多。以前是高冷男神,现在他居然也慢慢朝着“暖男”的方向发展了。
夏绮云自然是特别兴奋的,对她来说,见绵绵是小事,最关键是她有多了个见到翁析匀的机会。
凯黛尔凡酒店。
桐一月和翁析匀带着绵绵在房间里等,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绵绵穿着新衣服,头发扎成两个小啾啾,露出圆圆的苹果脸,红通通的,可爱极了。
夏绮云这女人,居然迟到了,超过约定时间20分钟才到。
一身橘色格子的连衣裙,咖啡金色的波浪卷发,烈焰红唇再配上一双恨天高,这就是现在夏绮云的画风,妖娆性感,妩媚十足。
绵绵见到夏绮云,一时间还不敢相认,因为久了没见,一下子见到这么妖艳的妈妈,绵绵呆住了。
“绵绵小宝贝儿,我是你的妈妈啊,怎么,不认识了?”夏绮云将绵绵抱起来,可那双眼睛却是在看翁析匀的。
绵绵听到声音,才确定是夏绮云,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甜甜地喊:“妈妈……”
“绵绵真乖,妈妈可想你了,你想妈妈吗?”
“想……”小孩子很单纯,大人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她只是老实,却不知大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目前为止,这场面还算正常吧。
夏绮云亲亲绵绵的小脸蛋,然后笑眯眯地问:“绵绵想妈妈,妈妈也想绵绵,那绵绵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住在一起,是不是更好呢?”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桐一月的侧目,翁析匀也是眸光一寒:“夏绮云,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这女人根本就没想要注意,她的目的很简单,将绵绵带回去!
“绵绵啊,你难道不想跟妈妈住在一起吗?”夏绮云说话可温柔了,表现得好像真的很爱孩子一样。
她太会伪装,绵绵这么小,哪里懂分辨,再说,她还记得是夏绮云最先在孤儿院把她带出来的,孩子的初心永远都是那么纯洁善良。
“妈妈……我想妈妈……可是我现在跟哥哥他们住在一起啊。”绵绵为难了,皱着小脸,看看大人,不知道怎么办了。
桐一月窝火,卑鄙的夏绮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夏绮云,今天只是让你见见孩子,可没叫你动心思!你别想打绵绵的主意,你那点心机,趁早收起来。绵绵小,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可你自己清楚,你对绵绵从来没有真心!”桐一月怒了,她生怕绵绵被夏绮云迷惑。
利用小孩子来达到目的,这无疑是一种极度可耻的行为,但有的人却乐此不疲,比如夏绮云。
绵绵被夏绮云抱着,愣愣地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她感觉到不对劲,两位妈妈似乎要吵架了吗?
孩子敏感地拧起了眉头,难过地看着大人,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妈妈爸爸说的话,她不太懂……
夏绮云嘲讽的眼神瞄着桐一月:“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我也是绵绵的监护人,我才是她的养母,析匀是她的养父,可你桐一月算什么?”
这女人的话,戳中了痛点,桐一月心头蓦地暗暗揪紧,确实,她和翁析匀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没有将绵绵的监护人一栏加上她的名字。
翁析匀却是一记眼刀横过来:“绵绵现在过得很好,你就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我的底线是可以允许你每个月探视几次,但是绝不会同意你把绵绵接走的。不要以为这次我把绵绵带出来你就能得寸进尺。”
他的态度才是最关键,他就是那个一贯的掌控者,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但夏绮云骨子里也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她不喜欢被动,她心底最真实的愿望是能掌握主动权,绵绵就是她的一个机会。
夏绮云抱着绵绵,亲了又亲,在孩子的小脸蛋上左右啵啵,笑得那么温柔慈爱,但她的眼睛却是看着翁析匀的。
“你又没问过绵绵,怎么就替她决定了?她如果想跟着我,你还要拦着吗?”
翁析匀听到夏绮云说的话,只觉得这个女人更加陌生了,怎能如此无赖?
“绵绵还小,不懂分辨大人的世界,我是她的监护人,我有权为她做决定。”
他的语气很硬,可夏绮云也是铁了心的。
“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太贪心了?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却还要霸占着绵绵,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先提议收养绵绵的。再说了,绵绵她也惦记我,跟我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
夏绮云说的这些听似都有点道理,但可惜她忽悠不了头脑清醒的人。
翁析匀蹭地站起来,脸色很黑:“别说了,我不会把绵绵交给你的。”
看来这次见面又是不欢而散了。翁析匀走过去一把将绵绵抱起来,表情才有所缓和地对孩子说:“我们走吧,你的夏妈妈她还有事要忙。”
绵绵感知到大人之间那种不和谐的气氛,她怯生生的望着翁析匀,脑袋搭在他脖子上,软软的靠着不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夏绮云气恼地咬牙:“你们别太过分,把我惹急了,大不了我们上法庭打官司,看看到时候绵绵会被判给谁抚养。”
桐一月本来没想再搭理夏绮云了,可听她这么一说,桐一月不由得感到可笑:“夏绮云,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你有精神病史,怎么你认为如果到了法庭,绵绵会被判给你吗?你还是消停点吧,允许你见绵绵,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你……”夏绮云果然语塞,被桐一月的话给呛得出不了声。
其实翁析匀和桐一月这后来都知道夏绮云当初是装疯的,但精神病院有记录,她要是打官司,肯定输。
夏绮云没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绵绵被带走,她心里的愤恨又一次填得满满的。
她知道翁析匀很爱绵绵,如果能将绵绵留在身边,就增加了与翁析匀见面的机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绵绵的。
她的如意算盘注定不会打响,她数次的算计和心机都没有得逞,这使得她越来越急躁,她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找胡文昌医生……她想知道苏成刚所说的那件事,何时能成?
胡文昌却只回答了夏绮云一句……苏成刚让她再等半个月,最多半个月,她就熬出头了,愿望就会实现。
半个月……夏绮云只能再忍忍,想起自己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都能待上半年多,现在等半个月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夏绮云在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她现在过得太憋屈了。事业顺利,可她就是见不得翁析匀和桐一月好,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桐一月的位置原本是属于她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翁析匀回归的消息,瞒不住几天,很快就被媒体知道了。于是公司门口又出现了大批的记者,有的还在翁家大宅附近潜伏,但是可惜,他们都没有等到翁析匀出现。
即使这样,新闻媒体也报道了相关资讯,尤其是近期的财经杂志,大肆宣扬翁析匀“死而复生”以及他容貌发生变化的事,更有的人在猜测他回来之后,龙庭集团又要大洗牌。
往日的竞争对手当然不希望翁析匀重新执掌龙庭集团,都认为他才是比翁冕更可怕的人。大也有些保持中立的人以及支持他的人,在积极表态声援,关注他是否拿回总裁之位。
一个集团公司,总是这么不经意地就会成为焦点,这比什么营销广告都奏效,还不花一分钱就起到宣传效果。
翁家的人,公司的人,全都谨言慎行,不敢在媒体面前乱说一个字。
翁老爷子有令,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如果谁擅自泄露更多的消息,说些不该说的话,那么将会受到家规的惩罚或是公司的处分。
媒体有个通病,那就是,越难挖掘的新闻,他们越有兴趣,就像是半个福尔摩斯似的,成天想着怎样才能抢到关于翁析匀的头条。
这种时候,夏绮云就得瑟了,装作“不小心”地向杂志社透露了绵绵的事。
夏绮云不但成功地抢到头版头条,还顺便把自己也炒作了一把。那新闻一出,她就成了煌闰杂志社最火爆的记者。
虽然是个特约记者,但这样更有神秘感,加上她本身跟翁析匀之间的复杂过往,还有个收养的女儿绵绵……这些因素组成的话题性,竟然将夏绮云推向了一个新的舆论高度。
煌闰财经杂志,葛主编这几天是乐坏了,因为新一期的杂志销量成倍增长,不但在同行中挣足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夏绮云自己爆料的那些,为杂志社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就连葛主编的上级主管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夸夏绮云聪明,能爆出这么火辣的独家头条,她是杂志社的功臣。
功臣当然要有奖励了,“煌闰”也是财大气粗的,高层立刻决定给夏绮云派发奖金,并且安排她去京城吃喝玩乐一个星期,由杂志社在京城的分部负责接待她,一切开销都是公费。
一个特约记者都能得到这样的重视,这给杂志社的员工起到了激励作用,而夏绮云本人更是春风得意。
她虽然还是个记者,可她却有了名气,这几天还有媒体想采访她呢。
有了名气就有可能得到以前没有的人脉和资源,夏绮云知道自己应该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能冲多高,就看运气了。
以前夏绮云是各种顾忌,才没有把自己和翁析匀的事在媒体曝光出来,当然也是怕引起注意,但现在她想到苏成刚说的,最后的愿望都快达成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一旦没了顾虑,夏绮云这个定时炸弹又开始不安份了。
外界对桐一月的流言蜚语,从来没停止过,一会儿说她给翁析匀戴绿帽子,说宝宝不是翁家的骨肉,一会儿又说她和翁冕的绯闻。现在又加了一条“横刀夺爱”。
按照夏绮云爆料的,说她自己和翁析匀原本交往得好好的,说是桐一月插足在她和翁析匀之间。
夏绮云在爆料中提到了自己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最初翁析匀对她不离不弃,后来因为桐一月的出现,翁析匀才离开了她。
还说桐一月利用孩子来达到牵制翁析匀的目的……
围观的无数网民,本来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对弱者的同情,而现在桐一月是副总,功成名就,夏绮云却被描述成是个曾身患重病但依然自强不息的可怜的女人。
这样形成的反差,更激起了外界对桐一月的言论攻击,一边倒地支持夏绮云,谩骂桐一月无耻,还有很多人支持夏绮云夺回被收养的孩子。
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那些人在发表言论时大多是图一时口快,骂着痛快,没有几个会理智地看待。
这件事的发酵,激怒了翁析匀和桐一月,但是夏绮云很狡猾,她的爆料,有真有假,但关键在于她的言词很模糊,没有明显的污蔑成份,表面上看只是在讲述她的经历,可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见了报道就是会认为桐一月是第三者,认为夏绮云才应该是翁析匀的正牌女人。
她只爆料对自己有利的,却不会在报道中写翁析匀为什么不跟她结婚,因为他说过对她不是爱。
如此一来,就算是想发律师心告她,都还是有些棘手的。
发律师信,对翁析匀来说,是下策,他为了保护桐一月,打算直接去找夏绮云,如果这个女人还不公开道歉,公开澄清,他不介意用点手段来对付一个女人。
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就不会再遵守“不对女人出手”的原则了。
但夏绮云这女人,闻风而动,在翁析匀找到她之前,她就提前去了京城,享受杂志社给她的福利去了。
搅乱一团浑水之后就想逃?哪有这么好的事。
翁析匀刚刚接到一个重要的电话,他找人调查沈泽宽两兄弟的医院就诊记录,已经得到了详细的资料,有了这份资料,他就能分辨出现在活着的那一个,究竟是不是沈泽宽。
这件事非同小可,别人去办,翁析匀是不会放心的,即使叫薛龙去,他也无法踏实。不是因为不信任薛龙,而是假如一旦证实活着的人是沈泽宽的弟弟,那么,也许又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数。
翁析匀正在出神之际,两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腰,一个热乎乎的软绵绵的身子就贴上来了。
“老公,在想什么呢,我叫你都没听到啊?”桐一月轻柔的声音听着对他都是有治愈效果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一半。
翁析匀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疼惜,将她的小手握着,眸光温柔:“你不是跟陶贝羽一起出去逛街了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桐一月闻言,无奈地扁扁嘴:“心情不美丽,逛街也感觉无趣,所以就早早回来了。”
翁析匀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她那双会笑的眼睛蒙上尘埃。
“怎么,还在为媒体的报道烦恼吗?我说派人去打个招呼,把这件事压下来,可你又不肯,现在知道烦了吧。”
桐一月幽幽地一声叹息,但眼里却闪耀着一股斗志:“这次跟以往的那些事件不一样,不像上次被人污蔑宝宝不是你亲生的,这次主要是针对我是否破坏了你和夏绮云。而事实根本不是报道出来的那样,如果你去攻关,然后不了了之,那还是夏绮云得逞了,这次,我不会顾忌什么,我要跟夏绮云正面开战!”
正解啊,夏绮云仗着自己是媒体人,玩玩文字游戏,引起外界对她的同情,掀起舆论对桐一月的讨伐,她总以为别人拿她没办法,但她忘记了,桐一月本身就不是软柿子,懦弱从来都不是桐一月的个性,她坚韧,但她不会只知道挨打。
翁析匀听到桐一月的决定,不禁也被她那种坚定坦然的目光所震撼到。就是她这样一尘不染的清亮眼神,无畏无惧的个性,才是身为他的女人所应当具有的姿态。
翁析匀将桐一月搂在怀里,柔和的凤眸星光熠熠,宠溺地说:“好,我支持你。既然她做得太过分,我们也不必给她留面子,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夏绮云,如今还妄想兴风作浪企图利用制造舆论来伤害你,那你就大胆地去还击,有我在,她背后即便是有人撑腰,也不过就是个渣而已。”
翁析匀这么干脆地支持桐一月,她心里那么暖啊,感动啊,一时间就胀满了,忍不住笑得甜甜的,明亮的眸子闪动着狡黠:“那我可要先问你了,万一到时候有人跳出来说你不念旧情呢?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嗯?这话怎么说?”翁析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哎呀,意思就是,如果我真的跟夏绮云杠上,那你的态度就是最重要的,如果外界的人都知道你支持我,他们就会说你帮着现任老婆挤兑前任女友,说你无情,各种难听的……”
翁析匀哭笑不得,这小女人想得很周到嘛。
“那我可不怕,虽然以前是跟夏绮云交往过,可你也知道我和她是有名无实的,再说了,我老婆被欺负了,难道我还要帮着别人来伤害我老婆,那才叫对前任有情有义吗?我给她留了退路,可是她偏踩了我的底线,这就怪不得我了。不作就不会死,嗯……”
翁析匀冷静得语气,可见他的立场是很坚定的。
桐一月更加高兴了,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亲了就想跑,却被翁析匀抱得更紧,另一只手趁机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唔……孩子会看见的。”桐一月含糊地呢喃,但其实她也抗拒不了他这火热的吻,喜欢他那熟悉的味道。
“不管了……”他兴致一来,不会顾忌那么多,只想顺着心意去做。
醉人的夕阳下,两人犹如交颈的鸳鸯,如胶似漆,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甜蜜的因子。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淡淡光晕中显得那么和谐,唯美而浪漫的画面,真是羡煞旁人,假如有单身人士看见,那铁定是会造成N点伤害的……
某人在旁边站了好一阵子,才很不客气地咳嗽几声,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咳咳……”
桐一月蓦地一惊,赶紧从翁析匀怀里出来,回头一看,竟然是倪霄。
翁析匀到是很镇定,大刺刺地说:“什么时候来的?”
倪霄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桐一月,她羞得满脸通红,招呼了一声就跑进屋去了。
倪霄这货那表情很欠揍,颇有深意地望着翁析匀:“兄弟,天还没黑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看来我以前教你那些绝招,你都派上用场了?”
翁析匀露出罕见的得瑟的神色:“我们两口子是两情相悦,所以不用费心那些招数,她对我是死心塌地的。”
“啧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很得意啊,这么甜蜜,是不是还想考虑一下响应二胎政策?”
二胎?
翁析匀微微一愣,坦白地说:“暂时还没有计划。”
“不是吧,你这大土豪,就算养一堆孩子都不成问题的,竟然不想生二胎?”
不是翁析匀不想,而是他现在病情还不稳定,肯定是不能生的,否则就是对孩子的健康不负责。
“以后再说……对了,你这几天有没有留意到胡文昌的异常?”
说起这个话题,倪霄就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摇摇头:“这老头儿,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