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木匣子放回桌上,牵过柳小如扯着许地榆衣袖的手,心里酸酸涩涩地道:“小如,咱们不要了,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不用再吃药了。”
柳小如听了眼皮子直跳,“你说什么话呢,钱比命重要啊?”
不怪他生气,顾满仓往后是要走科举的,科举考试,不仅是考验学子的知识见地,还考验学子的身体素质。
院试、乡试、会试,都是在考院的号子房里,要在狭小的空间内考试过夜,连着好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考试作答。
若是没有强健的体魄,一切都是空谈,就像顾满仓前几次下场似的,是他知识储备不够嘛?根本不是,是因为他鸡肋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了多日的考试。
“没那么严重。”顾满仓声音轻柔,心里温和的像是一滩水。
“你······”
柳小如还想说什么来反驳顾满仓,就被许地榆出声打断了,“药丸你们拿去,我已经做好了,收回来也没人要,人参我就先收起来,除夕之前,把剩余的银两接了就成。”
闻言,柳小如眼睛明亮如星子,向许地榆行了个拱手礼,“多谢师父,不用除夕,过两天我就把钱送回来。”
顾满仓也是作揖鞠躬道谢,“谢许大夫。”
先把一两银子给了,柳小如拿起木匣子就走,不搭理木头似的顾满仓。
顾满仓知晓柳小如生气了,他不知所措,还是许地榆出声提醒,“还不快追上去,夫郎是要哄的。”
他娶的可是夫郎,最是娇气了,也不知道离了他十多年,过得怎么样,想到这里,许地榆心里惴惴地疼。
顾满仓这才反应过来,对许地榆道了声谢,赶忙快步追上柳小如,眼瞧着追不上,他计上心头,尖叫地啊了一声,不顾脸面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气头上的柳小如听到这声惨叫,赶忙回过头,就瞧见顾满仓捂着脚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模样。
一时间也顾不上任性,大步走到顾满仓面前,蹲下扯开顾满仓的手,一边看顾满仓的脚,一边焦急地问道:“哪里伤着了?是小腿还是脚踝?”
见柳小如中计了,顾满仓猛地抓住自家夫郎的两只手,可怜巴巴地道:“是我的错,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瞧着顾满仓黑黝黝的眼眸,柳小如无奈道:“我没生你气,手放开,我看看你的脚。”
顾满仓摇了摇头,顶着被柳小如暴揍的风险,实话实说道:“没受伤,就是我追不上你,这才使了个小计策。”
柳小如一愣,直接被气笑了,挣开顾满仓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气呼呼道:“好你个顾满仓,胆子肥了,知道骗了我啊?”
被夫郎骑在头上,顾满仓没有觉得男性尊严受到了侮辱,反而觉得很安心,他猛地上前,一把把柳小如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