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在列车上渡过了一周时间,心情不免变得烦躁起来,毕竟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和雅科夫四目相对,双方能聊的话题都聊得差不多,旅程变得枯燥无味起来
。雅科夫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看着窗外的他收回了目光,讪讪地说道:“米沙,这次的旅程真是太漫长了,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居然让我们坐火车赶
回莫斯科。”
停顿片刻之后,雅科夫试探地问索科夫:“米沙,要不,我们把巴希拉什维利叫来,再叫上别济科夫,四人一起打打牌,这样混时间更快一些。”“好吧。”索科夫确实感到无聊,虽然自己不会打牌,但还是同意了雅科夫的建议,至少包厢里人多,热闹一些:“那就让别济科夫把巴希拉什维利叫过来,
就算不打牌,聊聊天也行。”
听索科夫这么说,雅科夫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一种可能,便试探地问:“米沙,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打牌吧?”
索科夫干笑两声,尴尬地回答说:“是啊,我从来不打牌。”
“嗯,那我知道了。”雅科夫得知索科夫不会打牌,便改变了主意:“那我叫巴希拉什维利过来下棋,你就算不会,也可以在旁边学学我们是如何下的。”“我会下棋。”虽说索科夫不会打牌,但国际象棋他却会下,毕竟当年闲着无事时,跟着几个朋友去棋院玩,顺便看别人下国际象棋,看的次数多了,多少也
会一点,反正闲着没事,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水平如何:“就让巴希拉什维利过来下棋吧。”
“别济科夫!”雅科夫打开房门,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很快,别济科夫就出现在雅科夫的面前:“将军同志,您有什么指示吗?”
“少校同志,”雅科夫客气地说:“麻烦你去把巴希拉什维利叫过来,就说我们准备和他下棋。”
“好的,将军同志。”得知雅科夫想和巴希拉什维利下棋,别济科夫答应得非常爽快:‘我这就去叫他。’
几分钟之后,巴希拉什维利出现在包厢里,腋下还夹着一盒国际象棋的旗盒。当巴希拉什维利把旗盒打开,倒出里面的棋子时,索科夫不由眼睛发亮,因为他看出这些造型精美的棋子,都是用象牙做的:“我的上帝啊,巴希拉什维利,
你的棋子都是象牙做的!”
“没错,将军同志。”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巴希拉什维利没有否认,而是如实地回答说:“这是我祖父当年留下的,用猛犸像的象牙做的。”
索科夫拿起一枚棋子,反复地端详着,心里暗说华夏的象牙一般用来做装饰品,而巴希拉什维利的祖父居然用象牙来制作棋子,简直是暴殄天物。巴希拉什维利见索科夫对自己带来的棋子爱不释手,虽然心有不舍,但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还是决定忍痛割爱。他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同志,如果您喜欢
这副象棋的话,我就送给您。”听到巴希拉什维利说打算把这副国际象棋送给自己,索科夫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就在他打算顺水推舟地接受这份礼物时,却看到巴希拉什维利脸上的表情似
乎有点不自然,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对方送自己这副国际象棋,并不是真心诚意,不过是想借此讨好自己而已。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索科夫只能改变了主意,他摆着手说:“巴希拉什维利,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但是这副象棋是你祖父留下的,你应该留给你的后代,怎么
能随便送人呢。”他这么说,是为了防止自己不要之后,巴希拉什维利又转送给雅科夫。
果然,巴希拉什维利听索科夫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由此可见,这副象牙制作的国际象棋对他有多么重要。雅科夫原本也眼馋这副国际象棋,但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他也不好夺人所爱,只能顺着索科夫的意思说:“是啊,巴希拉什维利,这是你祖父留下的东西,你
要好好保存,将来等你百年之后,再传给你的子女。”
巴希拉什维利摆好了棋子之后,抬头望着索科夫和雅科夫,问道:“不知哪位将军同志想和我下一局。”
索科夫不等雅科夫说话,就抢先说道:“雅沙,我很多年都不下棋了,恐怕不是巴希拉什维利的对手。不如你先和巴希拉什维利下几盘,让我找找感觉。”
“好吧,那我就先和巴希拉什维利下两盘。”雅科夫爽快地说道:“米沙,你要是想下的时候,尽管对我说,我会给你让位置的。”雅科夫持白棋先走,巴希拉什维利出手应对。两人下棋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双方都损失了一半的棋子。不知是雅科夫的水平高呢,还是巴希拉
什维利有意相让,他的两个兵很快就走到最下面的一格,升级为在棋盘上横、直、斜走均可,格数不限的“王后”,迅速地锁定了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