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摆棋盘时,巴希拉什维利还奉承地说:“将军同志,你的棋艺真是太高了,杀得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听到巴希拉什维利的夸奖,雅科夫嘿嘿一笑,随后又再次持白先走。
而索科夫经过刚刚的观察,发现巴希拉什维利的棋艺明显要比雅科夫高出一截,但他却故意输棋,以赢取雅科夫的欢心。两人的第二局比第一局下得慢,很快就陷入了僵持的局面。雅科夫发现对方的攻势凶猛,让自己有些难以招架,便开始苦苦思索应对之策。而表情轻松的巴
希拉什维利却与索科夫开始聊天:“索科夫将军,圣彼得堡有著名的琥珀屋,不知您去看过没有?”“巴希拉什维利,我要提醒你一句:如今没有什么圣彼得堡,只有一座叫列宁格勒的英雄城市。”索科夫先提醒了巴希拉什维利一句后,接着说道:“至于说
到琥珀屋,战争爆发后不久,就被德国人抢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琥珀屋被德国人抢走了?”巴希拉什维利听索科夫这么说,脸上写满了震惊的表情:“这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雅科夫抬起头说道:“德军围困列宁格勒时,尽管当地的工作人员用墙纸掩盖琥珀屋的真面目,但还是被纳粹士兵发现了,他们将琥珀屋拆卸装箱,不久便用火车运回柯尼斯堡,并曾在柯尼斯堡博物馆的展厅里展出过。但我军即将攻陷柯尼斯堡时,德国人再一次将琥珀屋拆卸装箱,准备用船运回柏林。不过由于我军的进攻速度,超过了德国人想象,他们运输琥珀屋的计划还没有得以实施,我军就占领了柯尼斯堡。但令人遗憾的是,我军进城后,曾进行仔
细的搜索,却依旧没有找到琥珀屋的下落。”
巴希拉什维利望着雅科夫,吃惊地问:“那琥珀屋去了什么地方呢?”“关于琥珀屋,有很多传说。”雅科夫说道:“第一种说法,是我军在进攻的炮火准备中,炮弹击中了柯尼斯堡存放琥珀屋的房间,导致这珍贵的文物毁于战
火之中。这种说法,是以柯尼斯堡被攻下之前,存放琥珀屋的城堡已经起火,城市被攻下后,城堡继续烧了3天,琥珀屋就在大火中被焚毁。”
听雅科夫说完第一种可能,巴希拉什维利迫不及待地问:“那第二种可能呢?”“琥珀屋被拆卸后装箱,还没来得及运走,我军就冲进了城里,德国人不得不把这些装着琥珀屋的木箱,藏在了城堡的地下室里。”雅科夫说道:“但这个地
下室在什么位置,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得知琥珀屋下落不明,巴希拉什维利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从出生到离开俄罗斯,都生活在圣彼得堡,曾经多次去叶卡捷琳娜的庄园参观琥珀屋。本来想
着这次能回国,可以再去瞧瞧这座堪称奇迹的琥珀屋,谁知它却失踪了。”
“是啊,它失踪了,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雅科夫附和道。索科夫以前听说琥珀屋被德国人从列宁格勒城外运走时,心里还挺奇怪的,为什么不直接运往柏林,却偏偏运到了东普鲁士的柯尼斯堡?后来才知道,那个
地方盛产琥珀和蜜蜡,当年德国皇帝就是命令那里的工匠就地取材,制作的这座琥珀屋。“将军同志,我想问一句。”巴希拉什维利沉默了片刻,随后鼓足勇气问道:“你们占领柯尼斯堡之后,有没有对城市展开搜索?没准琥珀屋就被德国人藏在
城市的某个地方。”“巴希拉什维利,进入柯尼斯堡的部队是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而我是这支部队的副参谋长。”雅科夫对巴希拉什维利说道:“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为了找回琥珀屋,我国专门派出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对柯尼斯堡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但是这支队伍找遍了当地所有的庄园、城堡、贵族豪宅、地下室之后依然一无所
获。而最有可能的知情者——当时负责存放琥珀屋的博物馆馆长罗德博士,也在搜寻队即将找到他之前,在柯尼斯堡郊外的一所房屋内离奇身亡。”
“啊,博物馆的馆长离奇死亡?”巴希拉什维利吃惊地说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呢。”“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索科夫插嘴说道:“没准德国人为了防止我们得到琥珀屋,便有意将知道内情的人灭口。而这位倒霉的博物馆馆长,恰巧是要灭口的
知情人之一。”“我记得琥珀屋重达几吨,就算拆卸装箱,恐怕所占的面积不小。如果要转移,肯定需要不少的人手。”巴希拉什维利向两人阐明自己的观点:“也许我们应
该从搬运箱子的官兵入手,没准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索科夫听巴希拉什维利这么说,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巴希拉什维利不明白索科夫为何发笑,便朝他投来了狐疑的目光。
索科夫收敛笑容之后,对巴希拉什维利说:“巴希拉什维利,如果换成你是德军指挥官,要保守关于琥珀屋的秘密,你会怎么做?”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巴希拉什维利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他开口说道:“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地保守秘密。假如我是负责隐藏琥珀屋的德军指挥官,我肯定会绘制一份藏宝图,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带
走后,将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知情人全部灭口。这样除了得到藏宝图的人之外,谁也不会知道我把琥珀屋藏在什么地方。”索科夫听巴希拉什维利这么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巴希拉什维利居然这么狠,为了保守秘密,甚至连自己都要灭口。没准琥珀屋失踪的真正原因
,就是负责此事的德军指挥官,连自己都一起灭口了,这样琥珀屋的去向,就成为了历史未解之谜。
“米沙。”雅科夫望着索科夫问道:“你觉得巴希拉什维利说的这种可能存在吗?”“雅沙,怎么说呢。”面对雅科夫的提问,索科夫有些迟疑地说:“假如要想永久地让琥珀屋消失,除了直接将它毁掉外,就是把它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
方,另外把所有知情人全部灭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就算我方人员找到了这些知情人的尸体,也无法从他们这里获得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么说来,琥珀屋就再也找不到了?”雅科夫有些失望地问道。索科夫后世虽然见过琥珀屋,但那是俄罗斯在九十年代仿制的,原来的琥珀屋找了几十年,依旧是毫无线索。因此他对雅科夫提出的问题,用肯定的口吻说道:“雅沙,从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我们找到琥珀屋的可能不大。假如我们的后人想看到琥珀屋,也许只能看到我们根据历史文献所仿制的琥珀屋。”